陸淵與蘇暖暖在相互折磨,可真正能夠傷到彼此的也只有對方而已,其他人就是強行插手進去,實際上也影響不了誰,更不可能改變些什麼。
“少夫人,陸夫人冒雨走出去了!”何淑琴神色擔憂,手裡還端著給顧紫與蘇暖暖準備的熱牛奶。
何淑琴話音未落,顧紫便已經下意識的邁出腳步,然而就在何淑琴匆匆轉身的那一刻,她腳步微頓,又緩緩站回原位,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陰沉的眸底湧動著隱忍的的波光。
“嗯,我知道了。”
聽到顧紫的回答,何淑琴不禁詫異轉身,在她看來今天別墅裡的所有人都不正常,可是以她的身份她根本問不得。
顧紫看在何淑琴自歐陽擎幼時就照顧在歐陽擎身邊,所以敬她為長輩,但是何淑琴卻不能自抬身價,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何淑琴轉身就要離開,卻因著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而停住腳步。
“麻煩您去給她撐把傘吧。”何淑琴才點頭,又聽見顧紫隱含怒意的責備了一句,“就算再怎麼樣,總歸還是要顧著點孩子吧。”
“為什麼不回去呢?就算我出來又能如何呢?陸淵,以前你陸家權勢滔天,我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是往肚子裡咽。”
蘇暖暖腳步微移,雨點顆顆砸落在眼角,竟生出絲絲痠痛。直至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中湧出,蘇暖暖才冷笑一聲。
“可是陸淵,眼下情況已經不同了,你和我也沒有什麼區別,你甚至連我都還不如。若不是你之前始終跟在擎少身邊沒有從政,恐怕此時就連你都難逃牢獄之災。”
“這樣的你…”明明沒有絲毫的演技,可是嘴角輕勾起的冷嘲熱諷就連蘇暖暖自己都信以為真。“這樣的你又要憑什麼來照顧我?”
“暖寶…我…”陸淵看著蘇暖暖,心裡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是此時直視著蘇暖暖質疑的眼神,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並不是如鯁在喉,而是像被棉花塞住了心肺一般,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如果是換做以前,蘇暖暖是絕對不會相信她會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可是眼下她竟做到了,但是她卻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也許哭和笑並不是非要分開進行的,就像她此時,笑的有多明燦,哭的就有多黯然,
“以前你有陸家做靠山,哪怕你再遊手好閒也沒人敢說你一句不是,走到哪裡都有人賣你的面子,你隨便扔給我一張卡,都足夠我一輩子的花銷。”
“難道權勢真就那麼重要嗎?”陸淵下意識的向前邁了一步,卻險些摔倒,許久的佇立使他的四肢都有些麻木。
卻不想蘇暖暖不問反答,她凝視著陸淵,明明眼前早已經淚霧迷濛,但她還是奢望能夠多看一眼。“難道不重要嗎?”
僅僅六個字而已,卻讓陸淵徹底失去了反駁的能力。‘人情冷暖’,‘趨炎附勢’,‘樹倒猢猻散’,這些詞語對於未失勢時的陸淵而言,都只是存在於教科書上的詞彙,他清楚的只是那些死板無味的解析而已。
然而經過這次天翻地覆的變故,陸淵卻將這些詞彙的意義親身體會個遍,當真是百味雜陳。
以前那些用盡千方百計想要求陸家辦事的人,此時見到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有的更是屬狗的翻臉不認人,變著法的為難他。
什麼叫做風水輪流轉,恐怕這就是吧…
然而最讓陸淵接受不了的卻是他的父親竟然會貪汙受賄,在他的印象裡他的父親是一個守法律己,處事嚴明的軍人,卻不想就是那樣一個頂天立地鋼鐵一般存在的人,卻也是一個被萬人唾棄的蛀蟲…
“如果沒有其他話要說的話,就趕緊離開這裡吧。還有,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可不想平白無故的惹人嫌棄。”
“陸淵!”鐵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吼聲,蘇暖暖透過雨簾眯著眼看過去,隱約間只覺得那抹身影很熟悉。
“放開我,你TMD竟然敢攔著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別碰我!我讓你別碰我你聽不到嗎?!陸淵——陸淵!啊——!”
直到那人又吼了一句,蘇暖暖才確定那個人蘇敏瑢無疑。只是那披頭散髮的瘋癲模樣,實在和她以往高高在上的驕傲姿態判若兩人。
蘇敏瑢醒來之後見陸淵不在身邊,就猜到陸淵會來找蘇暖暖。但是猜想終究不是證實,此時見到陸淵真的在這裡,而且還是淋在暴雨之中,心裡強壓著的怒火便再也控制不住的爆了出來。
“蘇暖暖你這個忘恩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