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現在還不能真正懂得父子之間的感情到底應該是怎樣的,但是最起碼他已經不再排斥歐陽靖的安排與接近。
也許真的有一天他可以心平氣和的與歐陽靖坐下用餐,喝茶,商討著族中的要事,而不再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也說不定。
顧紫不知道歐陽擎在想些什麼,她只覺得心頭有些悶悶的鈍痛。
抬眸的那一刻,顧紫的餘光正好瞥見被陸淵摔碎的優盤,鬆緩的心絃驟然緊繃,她下意識的攥緊歐陽擎的衣袖。
“擎…那優盤裡的照片有沒有被匯出的痕跡?到底是誰將優盤交給陸杳的,可以查…”
腦海中一些零碎的畫面急速閃過,“是秦璐!”顧紫憤恨的攢拳砸在沙發上,“我早該想到的!”
“放心吧。”歐陽擎順勢將顧紫擁入懷中,將那泛紅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握在掌心之中輕輕揉捏。
“已經派人去找了,最遲明晚一定可以得到訊息。陸杳自作聰明的將秦璐約在迷醉見面,可她忘記了一點,只要有監控,就沒有絕對的秘密。”
是啊,只要有監控就沒有絕對的秘密…
“陸淵不想蘇暖暖在藍魅的工作經歷被曝光,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可以隱瞞一輩子嗎?”
“崽崽,你明明已經知道問題的答案了,難道還需要再問我嗎?”
顧紫不禁輕嘆口氣,其實她從心底是不贊同隱瞞的,當初蘇暖暖到藍魅工作是為了蘇君的學費,本來就沒有摻雜一丁點的骯髒。
可是眼下如果非要瞞著,萬一哪天真的曝光了,豈不是有嘴也說不清楚了?
顧紫心中煩悶,又不禁想起當初在江城時歐陽擎所說的那些話。
說到底還是陸淵不夠硬氣,如果哪天他不依靠陸家也可以在京都市挺直腰板,呼風喚雨,到那時就算蘇暖暖在藍魅工作的事情真的被爆了出去,又有誰敢亂嚼舌根。
“在我去找你之前,陸家老爺子和你都單獨說了些什麼啊?”
顧紫從蘇暖暖所在的休息室回到歐陽擎身邊的時候,陸璟墨正在和歐陽擎說著些什麼。
顧紫當時沒多想就走了過去,卻不想陸璟墨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刻就頓住了話語,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陸老爺子有意將家主的位置傳給陸淵,可是眼下以陸淵的資歷根本不足以接任。”
說至此歐陽擎也有些犯難,陸淵已經放蕩形骸的過了二十多年,眼下如果真的要以培養接班人的要求訓練陸淵,只怕是比抽筋換骨還要困難,痛苦。
“所以你明明有了很好的解決方案卻沒有告訴陸淵,是想要他靠自己去解決?”
這就是顧紫從始至終最大的疑慮,眼下終於知道了原因,她只覺得心口處無比的舒暢。
“那你不怕陸淵想不到那裡,真的派人直接將陸杳殺死?”
“孩童學步沒有不挨摔的,眼下陸淵想要變強,強到獨當一面,他早晚都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哪怕不是這次,也總會有那一天。”
如果可以的話,歐陽擎倒更希望是這次,最起碼失誤了,摔倒了,還有機會可以爬起來。
而陸家老爺子的想法與歐陽擎所想的如出一轍,所以才會毫不插手的將這件事情放權交給陸淵處理。
翌日清晨,不過七點鐘歐陽擎就接到了白軒的訊息。
歐陽擎與顧紫本來都以為秦璐會拿著錢到國外找一個偏遠的山村躲起來,卻不想秦璐不僅不躲,而且頻繁出現在公共場合。
故而白軒的訊息才下達不過幾個小時,M國那邊就傳來了秦璐已經被擒住的訊息。
與此同時,陸淵也打來電話,向顧紫要了三支強效致幻劑。
藥如其名,注射過後可以令人產生幻覺,如果過量注射的話,被注射的人會因為長期陷入幻覺而徹底瘋掉。
“看來陸淵想到了你昨晚所說的方法。”
顧紫眯著一雙睡眼,不情不願的起床穿衣,今天上午她有兩場戲要拍,而且是殺青前的最後兩場大戲。
“嗯。”歐陽擎像是在編寫程度,指速飛快,一時間偌大的臥室裡只剩下敲到鍵盤的啪啪聲。
“要是實在困的話,就讓張逸開車送你去,當初本來就是給你配的司機,現在倒成了擺設了。”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顧紫下床走向臥室,說實話她還真不習慣有人車接車送,搞得她真的是富婆一樣。
她有手有腳,自己開車更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