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秦穆羽嗓音驟沉,也許剛剛平靜的眸光中還滲著一絲絲的戲虐揶揄,那抹此刻便只剩下壓抑的怒意斐然。
如果剛剛他慢了一步,他甚至不敢去想…可是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還不以為然。
“不過是琥珀而已。”許濛眉梢輕挑,雲淡風輕的語氣,輕慢且倨傲的神色。
身為貴族之女,從小便見慣珍寶,不過是琥珀而已,又如何能逃得出她的法眼。
卻不想秦穆羽驟然拂袖轉身,淡淡的梅香劃過鼻翼,最終只剩下淡淡的冷冽肅然。
心中沒由的有些發慌,許濛下意識的伸手拽住秦穆羽的衣袖。“秦穆羽,你到底在氣什麼啊?”
瀲灩的眸光中似有嬌嗔,許濛凝眸看著秦穆羽堅挺的背影,唇瓣輕抿。
“你氣什麼你告訴我,我…”
“你什麼?”秦穆羽未曾轉身,卻出聲打碎了許濛緊繃的話語,“難道說,你要改嗎?呵呵…你改不了,如果你能改的話,便不會…”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秦穆羽用力將衣袖從許濛的掌心中抽出。
“若我能猜想到今日,我便不該給你機會離開沙漠,最起碼在那裡我還能看顧著你,除我之外無人敢欺了你去。那比這江湖險惡…”
“壞事胚…”許濛知道,在這不想熟的地方,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便是秦穆羽,她與秦穆羽之間只有國仇沒有家恨,甚至…她對他…
“呵呵…”許濛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臂緩緩落下,她訕笑著,眼底卻傾覆著淡淡的哀傷。
如若不然,她又為何要逃?
仇國之間化干戈為玉帛,便想要用她與秦穆羽的婚事來作為牽絆。
可是那昏庸無道,野心勃勃的國主可曾想過,對於見過成千上萬計程車兵死在那漫無邊際的黃沙之中的她,又怎麼可能裝作若無其事的與秦穆羽舉案齊眉,白首而終。
她逃,不是因為她不愛,正是因為她愛了,所以才要逃。
只要不與秦穆羽結這姻親,他日兩國契約撕裂,她依舊是夢樓國的少將軍,身負著夢樓宏圖與那萬千士兵的性命,與秦穆羽毫無顧忌的開戰。
可若是嫁了,她便是秦穆羽的妻子,到那時…
她想都不敢想…
卻不想就在許濛手臂垂落的那一刻,原本背對著她的秦穆羽驟然轉身。
秦穆羽毫無預兆的將許濛擁入懷中,語氣雖有無奈但更多的卻是淡入天邊浮雲的寵溺,好似一陣風便可將其吹散,最終卻是散了再聚,往復迴圈。
“罷了…都是我的錯,只是你以後再也不要莽撞行事,那惡霸腰間所掛的物件是琥珀沒錯,但那卻是用毒汁浸泡過的,肌膚與之相碰時,那毒素會順著血液…”
莫名的低沉輕笑,秦穆羽伸手撫上許濛的秀髮,“我和你說這些作甚,以後總歸有我在你身邊。”
“秦穆羽,我不會嫁給你的。”所以你的情,我也不成承,否則一旦虧欠了我便無法再還。
許濛在秦穆羽雙臂環繞的那一刻,猛然躍出,此時她眸光沉靜的看著秦穆羽,心中就像是被一雙大手緊緊攢著,不疼,卻是抑制不住的窒悶。
“我知道。”秦穆羽抬眸與許濛相對,“所以我也不會娶你,許濛…”秦穆羽漫步走近,最終在許濛面前停下,終是將許濛抱了個滿懷。
“逃婚的不止你一個人,還有我…”
你心中所想亦是我心中所想,你不願以夢樓國鎮國公府獨女的身份嫁我,我亦不願意以清霄國將軍王的身份迎娶你。
所以我逃離清霄,孑然一身,只為了能夠以秦穆羽的身份守在你許濛的身邊,哪怕是艱辛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
“那便如此吧。”許濛含笑抬起頭,爾後徐徐笑開,“正好本小姐身邊還缺一位長工和護衛,你便一頂二全應了吧。”
秦穆羽眸光驟斂,突然間她伸手擒住許濛的鼻尖,重重的揉捏,一直到指腹下的肌膚變得紅潤才鬆開了手。“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丫頭,還長工護衛,就算爺真的願意當,你確定你敢用?”
“敢啊,為什麼不敢啊?噯你別抓我那裡,癢啊…哈哈,不敢了不敢了,爺您是爺,那爺,我給您當丫頭使喚可好,我要求不高,只要管吃管住,一日三餐都能見到葷腥就行…”
不遠處嬌笑連連,任誰也沒能注意到攤位後躲藏的那抹青色身影,一頭烏絲垂順,眉眼間盡是狠戾妒恨,好似鬼魅一般。
“許濛…往日你欺壓我一輩子,如今又將我心愛之人佔為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