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那不描而黛的柳眉微微的皺了起來。
想著昨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再次將自己拐進那走也走不出的死衚衕裡。
“唉”郝如意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洶湧的潮水,後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擁著衝過來,聲似雷霆萬鈞,勢如萬馬奔騰的海面,她思緒不禁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只不過就是在訂婚宴上喝高了而已,可是醒來後,怎麼天地都變了呢?自己怎麼會變成了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姑娘,而且一覺醒來就面臨著喧譁吵鬧的場面。
“郝如意,你這個小蹄子,快點給老孃醒過來,不要以為裝暈就能躲的過去。”沉迷中的她,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氣急敗壞的刺耳聲音,聲音中飽含著冷漠和無情。
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家裡怎麼會有一個這麼粗魯的人?她嘴裡的郝如意又是誰?
“郝仁,去打盆水過來,給我把她潑醒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菊花,還是等她醒過來吧,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她剛剛流了多少血?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一道含著怯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出人命?我告訴你們,今天要是不將這個小蹄子賣出去,你們郝家的人就等著一個個被她剋死吧。前景的死的還不夠嗎?你們都不想活了是不是?”剛剛那個女音不禁拔尖了起來。
“不行!你們不能賣如意,大哥的死跟她沒有關係,如意才不是你們說的什麼天煞孤女?”一道沙啞卻有力的聲音傳進了上官楚楚的耳朵裡,不知為何,這道聲音讓她的心突然的流過一股暖意。
“嗚嗚嗚……”隨著這道拔尖的聲音,房間裡開始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有的哭,有的低聲附從,有的小聲反對。
吵!真吵!吵死人了!
上官楚楚雙手緊握,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著這滿屋子的陌生人。
“如意,你終於醒啦!”床邊的男孩見她睜開雙眼,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光芒。他驟然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那強勁的力量瞬間讓上官楚楚感到了生痛,但她卻沒有立即抽回手,因為她能感覺到那雙大手傳來微微的顫抖,她能感覺到對方很怕她會突然消失。
因為頭痛,她整個人都有些懵懵懂懂的。上官楚楚抬眸隔著人群朝房間裡掃看了一圈,就這一眼差點將自己從床上給震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這地方居然不是自己的家。
上官楚楚徹徹底底的懵了,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麼一個簡陋的小木屋裡?而且她的床邊圍著的陌生人衣著還這麼古怪?難道這是哪個拍古裝戲的片場?
杏目圓睜,這一刻,上官楚楚忘記了頭上的痛,也忘記了手上的痛,呆呆的看著四周的一切,久久無法回神。
突然一個婦女從人群中擠了進來,看著床上一臉愕然的上官楚楚,走過去抱著她,哽咽著道:“如意,你終於醒過來了。娘都被你嚇死了,前景才走幾天,你要是有個好歹,娘可怎麼辦啊?”說到傷心處,那婦女不禁淚流滿面。
上官楚楚愣愣的任她抱著,臉上除了愕然就再沒有其他的表情了,自己不是在酒宴上嗎?頭上陣陣的疼痛讓自己的思緒再次混亂。
抱著她的婦女見她沒有反應,緩緩的鬆開她,疑惑的扳開她的身子,靜靜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她哇的一聲傷心的哭了起來。
“如意,你這是怎麼啦?你怎麼不應一下娘?嗚嗚……”
站在床邊的郝仁看著似乎比以前更傻的如意,輕輕的用手肘撞了下他旁邊的婆娘,問道:“如意她怎麼好像比以前更傻了?這個樣子,人家劉大姐應該也不會要了吧?菊花,要不就算了?”
“你說什麼?”那婦女睜大了牛眼,惡狠狠的瞪著她面前一下子矮了半截的中年男人,氣呼呼的吼道:“她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必須要把她交給劉大姐。”
到了手的錢,她怎麼可能再退回去?那是傻瓜才會乾的事,她郝史氏這輩子可從不幹這種傻事。再說了,早就將劉大姐付的訂金都給花光了,這會兒要是不將人交出去,她拿什麼錢還人家?總不能把自個賣到[百媚樓]去吧?
“二嬸,你不能賣如意!”還握著上官楚楚手的男孩,無畏的看著那郝史氏,大聲的堅持。
郝史氏不可思議的看向床邊的男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緊緊相握著的雙手,瞭然的笑了笑,怪聲怪氣的道:“前程,你不會是看上如意了吧?你可別忘了她是天煞孤星,她就是不離開這個家,你們郝家遲早都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