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孫思邈說了什麼之後連忙站起身往門口走:“不是,先生,我起來了……哎喲……。”
還沒走兩步,她腳下一拐,整個人往地板上跌去,這才發覺渾身疼的厲害,似是被碾壓過一般。
這……莫不是……
“出什麼事了麼?”
門外的孫思邈聽見雪衣的哀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明顯是人跌倒了,不禁皺起了眉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起的太急從榻上滾下來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
正想著,竹門吱呀一聲開了,雪衣揉著有些痠痛肌肉對孫思邈尷尬道:“沒事,只是不小心絆住腳了……”
孫思邈卻是在看見她眉眼的那一剎那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這是怎麼回事,昨天這丫頭還是……可今天怎麼……難道昨晚……
雪衣卻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在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之後,昨夜零零碎碎的記憶就一點一點的回籠了。
耳邊的頭髮為什麼會被剪掉了一縷,手裡的荷包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身體為什麼會成如今這個樣子,她已經統統都隱隱記起來了。
但她實在不明白,昨夜的酒根本不醉人,她也從未想過去實行自己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究竟為何會發生這樣不可控制的事?那樣的她,到底有沒有“嚇”到葉英?
一時間,她的心裡竟是又酸又喜又悲又愁。
“唉……”
孫思邈突然重重的嘆了口氣,雪衣忙從情緒中掙脫出來,正要問孫思邈為何嘆氣,就聽孫思邈又道,“你這丫頭,何至於此啊……”
“您……在說什麼?”雪衣不解了,心裡突然有些忐忑,他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罷了。”孫思邈終於還是擺擺手,什麼都沒說,轉身留下一句,“今日繼續做你該做的事。”待雪衣應下時,早已匆匆離去。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雪衣只得咬咬牙忍著不舒服繼續練習處理草藥,決定先把昨晚的事情放下,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這對她和葉英的未來估計不會有任何幫助,柳夕和葉煒不就是前例?
她只有抓住她如今能抓住的機會,與葉英才有可能有將來,不能因為葉英的離開而懈怠,這會讓她唯一有可能的機會流失掉。
至於另外一種可能性……
雪衣略有些失神的輕輕撫摸上自己的小腹,隨即又失笑,這具身體到如今都沒來過葵水,怎麼可能發生那麼狗血的事?
只是,兩個月之後,當她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拜過了祖師,對孫思邈行了三叩之禮,聽從了孫思邈的訓誡之後,接連而來的兩條訊息令她感到了欣喜和措手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唐家堡的人離開了,但名劍大會卻絲毫不受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受到任何影響,三日休整過後,大會便繼續舉行了。
休整過後的第一場,自然是天雲道長對戰劍思的比試,也許是因為雙方都不是名氣能與公孫大娘和李忘生那些人所能比肩的人,也許是因為這三天,武林人士在繁華的杭州城中放縱太過,當天來觀看這場比試的人並不是很多。
葉英做為主人家,自然是不能缺席哪怕一場比試的,但是雪衣卻不必,所以此刻,她正幫著柳夫人一起準備著不日柳靜海南下去唐家堡所需的聘禮。
其實按理說,此時雪衣不該出頭的,但奈何一來此處並非柳家的地盤,二來柳家除了柳夫人以外其他的女眷諸如柳夕任青萍等人不是身子重就是未婚少女,實在是再沒有人比雪衣來的合適了。
此刻,兩個人正在挑選聘禮中比較重要的一樣聘禮“梳子”的式樣,而杭州城中最大的首飾行德寶齋的掌櫃周大福正弓著胖胖的身體站在兩個人的面前隨時預備著給東家娘子解釋她所能看中的圖樣的寓意,只可惜等了這麼半天,他分明在柳夫人眼中看到了好多次驚歎和滿意,可他們這位侍女出身的莊主夫人,卻從頭到尾都是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這讓周大福的心中略有些忐忑不安。
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他再次看到了雪衣頭上的那支並非出自他所熟知的任何一個大首飾行卻巧奪天工的梅花玉簪和耳畔的梅花耳墜,想到他們莊主額交的那朵梅花胎記,滿是油汗的臉上閃過一絲哀怨:莊主大人啊莊主大人,您疼媳婦兒自己肯放下身段給她做首飾老周我管不了,可是如今,您這媳婦兒的口味被您養叼了,她,她,她來刁難我們啊了!
“就這個圖樣吧。”
終於,翻了半天的圖冊在之後,雪衣勉為其難的指著其中一張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