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繼續活著,過往的沉重終究是要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地忘記。
夜深人靜,錦堯踏出了營帳,活動著筋骨,便看到白楓站在遠處,看著夜色。
錦堯緩緩上前,站在他的身側,“白將軍。”
白楓轉眸,看著錦堯,“北方有紫星出現,看來,你家皇上的心願要達成了。”
錦堯看著他,“這乃是我家主子意料之內之事,不過是一步棋而已,無所謂心願。”
白楓聽著錦堯不鹹不淡的話,覺得眼前的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冷靜,他接著說道,“與我下一盤棋如何?”
“也好。”錦堯點頭道,二人便行至營帳內,對坐於軟榻上,錦堯手執白子,白楓手執黑子,一側的桌臺上燃放著檀香,這一處,甚是寂靜。
楚凌天因著流星道破秘密,一整日都魂不守舍,傻傻地站在原地,未移動過。
流星沐浴之後,斜臥與軟榻上,側眸,看著貓公公,“聖主如今離走出沙漠很近了。”
“嗯。”貓公公淡淡地應道,接著轉眸,看著床榻上的軒轅彧,“他明兒個便會醒來,你是不是應該躲躲?”
流星撇嘴,“不躲。”
貓公公湊近他,“當真不躲?”
“嗯。”流星點頭道,“我困了,睡了。”
貓公公看著他這幅模樣,隨即,躺下,腦海中卻不斷地浮現出流星的話,心中著實不安,他不能讓主子流淚。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之夜,對於遠在沙漠的鳳傲天與冷千葉來說,對於剛剛攻破月城的慕寒遙來說,對於知曉天際的貓公公來說,對於知曉雪珂有喜真相的楚凌天來說,更對於如今對弈的白楓與錦堯來說,不知不覺,天色漸亮。
鳳傲天與冷千葉繼續行走在沙漠上,看著眼前的黃沙,她拿出手中的羅盤,接著側眸,看向他,“不遠處,有一個村莊,可以前去歇息一下,吃些東西。”
“是。”冷千葉知曉,如今將士的狀態,即便是走出沙漠,也沒有任何上陣殺敵的力量。
二人緩緩地繼續向前走著。
棲國皇宮,獨孤星辰剛剛得到月城傳來的訊息,時逸兵敗,自刎而亡,他握著百里加急,雙手顫抖著倒在龍椅上,抬眼,望著,想起獨孤星夜,他更是心生絕望,當真上天不給他一絲的活路。
付卓亦是得到了訊息,如今,他已經帶著人馬趕往了月城的下一個城池玉城,他站在城樓上,看著城樓下,緩緩壓進的鳳國大軍,他眸光一沉,俊秀的臉上,透著冷色。
慕寒遙抬眸,亦是看到了城樓之上的付卓,接著看向一側的易武和李肅,“他是何人?”
“不知,看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李肅打量著,接著說道。
易武看著付卓,與他相同的年紀,“將軍,將他交給卑職。”
“好。”慕寒遙點頭應道。
易武便帶著人馬,行至城樓下,叫囂著。
付卓低頭,看著眼前的人,“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易武低聲道,“我乃易武。”
付卓聽到,冷笑一聲,“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叫慕寒遙出來。”
易武聽著付卓嗤笑的口氣,連忙大喝道,“你又是何人?還不報上名來!”
“我乃付卓!”付卓大聲應道。
“付寒是你?”易武先是一怔,接著問道。
“他乃我家兄是也。”付卓低聲回道。
慕寒遙亦是聽到了付卓的回應,接著轉眸,看著李肅,“既然是付寒的兄弟,那便要試試他的能耐。”
“是。”李肅低聲應道。
易武並未得到慕寒遙返回的命令,故而,便接著道,“我乃易洋之子,你可敢與我一決勝負?”
付卓終究是年少氣盛,如今,聽聞易武乃是易洋之子,連忙沉聲應道,接著下了城樓,騎著馬走出了城樓。
城門開啟,付卓一手握著長槍,騎著棕色駿馬,站在城門處,看著易武,“我家兄落在你等手中,若是,我贏了,你便將我家兄放了。”
易武聽著他的話,轉眸,看向慕寒遙。
慕寒遙衝他微微頷首,亦是應允。
易武連忙來了氣力,隨即應道,“好,看招。”
說罷,便策馬向付卓衝去。
付卓亦是迎上前去,二人,一個手握大刀,一個手握長槍,兵器碰撞之聲響徹天際,兩國計程車兵將屏氣凝神地瞧著。
李肅看著身側異常安靜的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