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安然,不無欣慰的道:“不僅驗出了沒擔當的登徒子,還讓你跟平遠侯定下了婚事。”
聽到她提陸明修,安然微微紅了臉,沒有做聲。
“放心,我絕不會讓這件事影響你的親事,定親、婚禮的日子一日都不會差。”三娘溫聲道:“想來母親已經回府了,明日我就回府跟母親說,”
“三姐,您如今有了身子,不可這樣頻繁奔波了。”安然不贊同的道。
見她乖巧懂事,又想起六孃的可惡,三娘心中對她的疼愛又多了幾分。她拍了拍安然的手,沒有說話。
因三娘有了身子,安然便請她在軟榻上坐了,還貼心的放了兩個大迎枕,給三娘靠著腰。三娘看安然自是滿意極了,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針線筐上,突然想起這個千好萬好妹妹的短處來。
“把你繡的東西拿來我看看。”三娘嘆了口氣,執意要看針線下放著的東西。
安然臉色微紅,一時間沒好意思把她繡得東西拿出來。倒不是不好,她再差的針線活,三娘都是看過的。
可三娘堅持,她也不好硬攔著,半遮半掩的把裡頭的香囊拿了出來,臉色更紅了。
“我說我們九姑娘怎麼今兒突然難為情了,原是要送給平遠侯的東西!”三娘看了香囊的顏色、紋飾,便看出是送給男子的。見自己的妹妹開了竅,三娘心情大好。“我看看,你女紅倒是精進了不少!”
安然被人說中了心事,只覺得雙頰像是要熟透了。
“繡得不錯。”三娘不由誇獎道:“送給未婚夫的定情信物,自然是更下功夫。”
第100章
安然把香囊搶了回來,仍舊塞回了針線筐中。
“小心被給壓壞了,好容易繡出來的。”三娘忍笑道:“看你這些繡活中,唯有這件還算過得去眼。”
倒不是安然的繡技進步神速,只是先前安然不夠用心,總覺得差了些什麼。這一回三娘只看了一眼,便覺得陣腳綿密細緻,顏色搭配都是花了心思的。
東西精美程度倒是其次,最難得的是這份心意罷了。
“好了,咱們也該出去了。時候太久引人注目。”三娘好笑的看著鴕鳥似的安然,扶著她的手,往外頭走去。
六娘惹出來的事雖然讓三娘憤怒,可關起門還是南安侯府的家事,三娘不想讓外人看出來。故此她和安然有說有笑的回到了花園中,戲已經唱了一半。
畫屏過來低聲通稟,說是趙氏帶著三位姑娘先回去了,讓她不必擔心。
三娘已經知道了原委,聞言只是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沒有表現出詫異的神色來。
男賓這一邊。
原本定北侯夫人是要讓方庾一起回去的,一時沒找到他,也只能作罷。她囑咐方庾的小廝,讓方庾宴席結束後,即刻回到家去。
那小廝忙不迭的點頭。
殊不知方庾已經又跟陳謙混到了一起。
“我二哥果然還是惦記著安九的。”方庾若有所思的道:“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的上套。”
被六娘抓住把柄後,陳謙只得答應了六孃的要求:在雲陽郡主府上,灌醉方庭,給他下點致幻的藥物,再把方庭引到一個偏僻的角落。上一回來參加雲陽郡主的壽宴時,六娘便發現了這個僻靜的水榭,便定下了這裡。
要人少,卻也不能完全沒人看到。否則這場戲,她不是白做了。
陳謙思來想去,倒是有個合適的人,方庭的弟弟方庾。
銀子陳家是不缺的,故此陳謙便從票號裡兌出了大筆的銀子,送到了方庾面前。方庾雖說是出身世家,只是他身為庶子,用度到底有限,手頭能支配的銀兩也沒有那麼充裕。
錢帛動人心,方庾便答應了陳謙的小小“要求”。
打小他二哥便處處壓他們兄弟一頭,他們大哥是正經的嫡長子、侯府的世子,他們比不了。可同為庶出的方庭,卻是處處比他們都要優秀,把他們父親的關心,分去了不少。
方庾縱然長成了今日這般紈絝的模樣,心中倒也很嫉妒方庭。
陳謙卻是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二公子倒是個長情的。”
眼下方庭已經不是障礙,或者從一開始,陳謙便沒把方庭放在眼中。如今他面前越不過去的阻礙,便是今日宴席上,另一個矚目的存在,平遠侯陸明修。
年少得志,弱冠之年便已一己之力復爵,如今更是簡在帝心的權臣,陳謙總有百般算計,也無計可施。
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