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好,皇上尚在潛邸之時,便與皇上結識。
好像陸明修能有今日,都是平白無故、天上掉餡餅一樣。
可誰又能知道陸明修風光的背後,是他在戰場上刀光劍影的廝殺得來的?
只是站隊來支援今上的勳貴們,自然比不上軍功在身、平定外敵、內亂有功的平遠侯。
這些道理,安然早就明白。可是如今看了,卻只剩下心疼。往日裡心疼陸明修的種種不易、種種難處;如今真切的看到這些傷疤,心中的難過有了切切實實的寄託。
有些傷痕若是多偏一寸,可能她就永遠沒有機會認識陸明修了。
安然心裡頭十分不是滋味。
她支起身子,柔若無骨的手掌輕輕的撫摸那些傷痕,眼底透出的心疼之意,溢於言表。“這些傷疤,都是在戰場上留下的?”
原先陸明修並不覺得這些傷疤有多疼。
”還好。不怎麼痛。”陸明修故作輕鬆的道。
經歷過父母先後撒手人寰,他小小年紀便家破人亡,已經嘗過了最痛的滋味,心早就已經麻木了。即便以後的在軍中的苦和累,在戰場上的傷痛,他都覺得不算是太痛。
只要他能忍受的,都不算是疼。
可是,對上了九娘那雙滿是心疼的大眼睛,還有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傷疤,她聲音發顫的問他,這些傷疤時——陸明修突然覺得,每一條傷疤似乎都重新找回了痛覺。
感覺安然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陸明修把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兩人肌膚相帖,親密無間。
“真的,我沒騙你。”陸明修輕輕的笑,隨後他像是認輸一般,柔聲道:“當時……是有一點疼的。不過這會兒早就好了,一點兒都不疼。”他伸手撫摸著安然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兩人的緊密接觸,陸明修身上的變化,被安然察覺出來。
這樣一通折騰下來,恐怕換了任何人都不能忍住。安然也做好了準備,雖說當初說好了先不圓房,是怕她過早的懷了身孕,對身子不好。等到……之後,她可以喝些藥。
如果是陸明修,她願意把全部的自己交付給他。
“侯爺,帳子——”安然細細的哀求道:“起碼把帳子……放下罷。”
到底她還是有些難為情了,陸侯爺長臂一伸,便把絕大多數的光都放在了外頭,寶藍色的帳子落了下來。
帳子內,十分幽暗的光線之下,兩個人的吻漸漸加深。曾經看到過的那幾本冊子,上頭的各色春…宮圖,也浮現在了二人的腦海中。
擦槍走火,離越線只剩最後一步。
然而就差這一步之遙的距離,陸明修生生停了下來。
他答應過了九娘,不會做到最後一步,他要兌現自己的諾言。
“侯爺?”安然不解的看著陸明修,她分明感覺到陸明修下…身的變化,可陸明修竟生生與她分來了些距離。
她咬了咬牙,低聲道:“侯爺,沒關係的。”
那個是人陸明修的話,她不後悔。
可是陸明修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沙啞著嗓音道:“九娘,我答應過你的。等到你及笄之後,再圓房的……”
安然知道他忍耐的辛苦。隨後她眼眶一紅,鼻子發酸,又是感動又是心酸的。
這一次,她不會讓他自己再去洗冷水澡或是想別的什麼法子解決。
她大著膽子,把羞恥心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她聲音又輕又細,彷彿片刻就能湮滅在空氣中。“我、我用手幫您?”
這個提議算是個折中的法子。而三娘給她的那些春…宮冊子上,也不乏畫了些別的紓解的法子。
陸明修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愈發幽深的看著安然。
安然咬了咬牙,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向那滾燙灼熱之處,柔若無骨的白嫩的手指,輕輕的搭在了僨張的地方,即便她還沒有任何動作,看上去便足夠給人視覺衝擊了。
陸明修默許了安然的做法。
她努力的回憶著那些冊子上是怎麼畫的,並且試著動作起來。
陸明修露出似是痛苦似是歡愉的神色來,安然手掌的動作漸漸熟稔了些,他加深了跟安然的吻,兩個人俱是有些情迷意亂。
似乎已經到了頂峰,陸明修想從安然的手掌中撤出去,然而作動慢了點,仍舊弄到了她的身上和手上。
陸明修面上是少見的侷促和尷尬。
安然也只想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試圖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