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身體受不了,便留下秦風、柯林二人在餘家幫著餘母劈柴,自己同餘舟一起出門打獵。
“我想著要獵只貂,給九孃的斗篷上做個毛邊。”陸侯爺編起瞎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他對著餘母溫和的道:“我想著餘兄更有經驗,今日便來向餘兄討教了,正巧餘兄也要進山……”
聽了他的話,餘母一面連聲稱讚他疼夫人,又誇夫人有福氣;一面又好生囑咐餘舟,今日進山不做別的,只幫著陸侯爺打獵。
餘舟見了陸明修輕車簡從而來,便知道他不僅僅是打獵而來。若真的像他所說,安然的莊子就在附近,陸明修肯定會帶著安然和念哥兒過來。而只是他自己帶著兩個心腹屬下過來,恐怕是自己父親的事有了訊息。
故此餘舟也沒當面戳穿,答應了餘母的話,便同陸明修一併出門了。
餘家沒有供人騎的馬匹,陸明修便徵了秦風的馬,讓給了餘舟。餘舟道了聲謝,並沒有推脫,翻身上馬,顯然騎術還不錯。
覺察到陸明修挑眉看他,餘舟毫不扭捏的解釋道:“原先我幫人放過馬。”
陸明修微微頷首。
餘舟是個人才,只忙忙碌碌的維持著餘家的生計,著實是可惜了,放在軍中定能建立一番功業。不過家中只他一個成年男丁,餘思禮還小,餘母的身體病病歪歪的一直不大好,他若是走了,也放不下心。
如果真的能證明他們就是徐家的人,弄清楚陳家和徐家的恩怨,餘舟,或許該叫他徐舟,能獲得一大筆財富也說不定。
陸明修曾父親聽說過,徐家一朝之間分崩離析,查抄出來的家產,卻遠沒有想象中的多,不過數額之巨,已經令人側目了。私下裡有傳言說,當年徐家家主已經預感到徐家的災難,先一步藏起了一部分財產。
只是這些年並沒有徐家的人出現,這個傳言也只能是作為傳言,偶爾還會別人提起。
如果餘舟真的是徐家人,徐家定然會在他的手中重新振興。
“我已經命人去查過了,從九年前開始,到現在跟陳家有生意往來的人,並沒有余姓之人。”陸明修策馬走在林間,淡淡的道。
餘舟聞言,瞭然的同時,心中也閃過一絲絕望。
莫非陳家家主的話並不是騙他?他自然信得過平遠侯的為人,雖說陳家少主陳謙是平遠侯夫人姐夫,可平遠侯不會包庇他們。如果連平遠侯都查不出來父親跟陳家的接觸,恐怕他們就真的找不到了。
“不過,我倒有個發現。”陸明修不欲吊人胃口,便痛快的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正是在八年前,陳家跟一個叫徐程的人有過接觸,我已經命人盡力蒐集過訊息了,聽起來倒是有些像令尊。”
徐程?
餘舟聽了也十分詫異,他從沒聽自己的父親這麼提過。
“我本不該質疑侯爺的論斷,只是我從未聽父親和母親提過,父親化名之事。”餘舟微微蹙了眉,道:“想來母親不會瞞我,這些年來我們尋找父親的蹤跡,都是以余姓為線索。”
餘舟的父親名為餘禮,故此餘母才給小兒子取名思禮。
陸明修點頭,他繼續問道:“令尊和令堂,原本就是此地的人士麼?”
“並不是。我記得是自我三歲時,才舉家搬到這裡。”餘舟回憶著道:“我的母親是通州府人士,嫁給我父親後,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祖父母便都去了,從此她跟孃家也沒了聯絡。”
餘舟說起母親來倒是非常痛快,沒有絲毫猶豫。可他說到父親餘禮時,倒是有了片刻的沉吟。
“我父親是南邊的人,只聽說曾經因為一年災荒,才逃難到了京城。”餘舟蹙眉道:“原先我父親自己做些小本生意,往京中賣藥材,家中的日子也不錯。不少人勸我父親把生意做大,他卻安於現狀,並沒有答應。”
“突然九年前,父親說是要往江南揚州去做生意,我和母親都很吃驚。不過父親的態度卻很堅決,說是能讓我和母親過上好日子。”
“父親走後,母親便發現自己已經懷了身孕,有了思禮。再收到了那封父親已經到揚州、要跟陳家做生意的信後,便再無音訊。我們照著原先的地址把信寄過去,卻都是石沉大海一般。”
九年前餘舟的父親,才突然要去揚州……陸明修露出思考的神色來,那時皇上已經登上了大寶,經過一年的混亂後,無論是朝廷內外都已經穩定起來。不少當年被先太子案件牽連的人、被雲栩打壓的人家,都已經被平反。
如果餘舟的父親,真的是徐家的遺孤,九年前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