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頓時想到了昨晚被自己偷親過的柔軟唇瓣。
“侯爺,您眉梢上這道傷疤是怎麼留下的?”安然看清之後,察覺到距離的尷尬,便又往後蹭了蹭,才心疼的道:“在這樣的位置……得多兇險啊!”
陸明修心中一暖。
那道傷疤是他頭一回上戰場時留下的,當時雖說戰況並沒有多激烈,可他又是緊張又是興奮,注意力便不夠集中,被人傷了。幸好他命大,傷口只留在了眉骨上,若是再往下偏一點兒,就刺中了眼睛。
“沒什麼,不小心被蹭了一下。”陸明修輕描淡寫的道:“這些小擦傷再所難免。”
安然眼中只剩下了滿滿的心疼。
先前她也聽說過平遠侯的豐功偉績,說他是如何憑藉一己之力復爵,在戰場上揚名,成了簡在帝心的權臣……那時只覺得平遠侯很厲害,又因為看過他冷峻的側臉,安然是有些怕他的。
可今時今日,感覺完全都不一樣了。
再看陸明修這些如同傳說般的成就時,安然只覺得心疼。陸明修少年時便失去了父母,親戚也都躲得遠遠的,從勳貴家的小世子跌下雲端,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
如今的功勳,都是他一刀一槍拼出來的,其中的兇險自是不必多說。
“別擔心,早就全好了。”陸明修見小妻子漂亮的大眼睛中似乎閃動著盈盈的水光,不由牽過了她的手放在他的眉骨上,放柔了聲音道:“傷口一點兒都不深,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安然輕輕的摸了摸他眉骨上淡淡的傷疤。
果然這會兒已經不深了,可時日這樣久還沒有消去,恐怕是以後都消不掉了。
“九娘,歇一會兒罷。”陸明修生硬的轉移話題,道:“昨夜睡得晚,今兒又起得早,趁著這會兒清靜,起碼眯一會兒。”
安然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隨即她皺起鼻子,低聲抱怨道:“太亮了,睡不著。”
她低低的聲音倒像是撒嬌一樣,陸明修不由輕笑一聲,他沒去放下帳子,而是伸出手,覆上了她的眼瞼。“這樣呢?還影響夫人歇晌嗎?”
安然沒想到陸明修竟也會跟她玩笑,不由訝然的愣了一下。
隨後她便感覺到手掌離開,聽到帳子放下的聲音。陸明修已經起身了,他含笑道:“我想起有些事要處理一下,我去趟書房,你先歇著。”
安然點了點頭。
他是怕自己不習慣,歇不好吧!
不過對於陸明修主動交代行蹤的好習慣,安然還是很高興的。
從昨日到現在,她確實感覺到有些精力不濟。如此便承了陸明修的好意,合上眼漸漸有了倦意。
身邊的位置似乎還殘存著他的溫度,安然不由自主的往外邊蹭了蹭,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得沉,等到陸明修再進來時,便看到安然抱著一角他的被子,猶自睡得香甜。
陸明修也沒有叫她,只是目光溫柔的看著她,怎麼都看不夠。
似是在睡夢中有所感應,陸明修已經放輕了聲響進來,安然還是醒了。
“侯爺?”安然揉了揉眼睛,猶自有些睡眼惺忪的道:“您回來啦?”說著她就要起來,被子從肩上滑落了一半。
陸明修忙拿了一件斗篷給她披上。
“既是醒了,我帶你在府中轉轉。”陸明修柔聲道:“小心晚上你睡不著了。”
聽他的語氣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安然默默的腹誹著,原來她還怕他來著,原來也是極為溫柔的一個人。
陸明修把翠屏她們叫進來服侍安然洗了臉,重新梳了頭髮,換了件衣裳,便牽著安然出門。
錦屏和翠屏識趣的沒有跟著,只看侯爺每次出去時都不忘了牽住夫人的手,兩個人都在心中替自家姑娘高興。
順著抄手遊廊,陸明修帶著安然先去了他們院子旁的小花園。
安然早就看過堪輿圖,雖說這是府中的小花園,可實際上一點兒都不小,而且裡面還有個暖房,專門是用來養花的。
“你看看,還合意嗎?”陸明修把她帶到一架精緻的鞦韆前。
掩映在花叢旁的鞦韆,看起來十分結實又不失美觀,是花了心思的。安然心中微動,當日她在雲陽郡主府上隨口提了一句,陸明修便記住了,在她嫁過來之前,他就佈置好了。
其實安然早就注意到了,正房中的佈置,凡是她信中提到過的,全部依了她的意思。
安然走了過去,站在花叢旁微微一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