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生活就挺好,”張重己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淚腺被刺燻出來的眼淚,繼而悶聲道,“我也不願再去多想什麼煩惱的事情。”
“小景……你能這麼想,”吳父想抬手拍拍張重己的肩膀卻是礙於手上的魚鱗腥氣轉而語氣心疼道,“你能這麼想爸爸也就放心了。”
張重己沒有再說話,只是抬眸給予吳父一個淡淡的笑容,明明是被洋蔥燻紅的眼眶在吳父看來卻是另一番讓他揪心的模樣。
在他眼裡,自己的兒子始終是個孩子,多少掩藏在堅強外表下的脆弱心神他作為父親的都覺得心疼。
“好了,你也別幫什麼忙了,去沙發上坐會……剩下的爸爸來就好了。”
吳父的話語剛剛落地,玄關門外便傳來了清脆悅耳的門鈴聲,張重己閃了閃眸子,放下菜刀對吳父笑了笑:“爸,我去開門。”
匆匆沖洗一番手心,張重己拖著一雙灰色拖鞋啪嗒啪嗒走到玄關,隨手捋了捋碎髮握上門柄,開
門之際他抬起頭卻不料撞進了一雙如黑洞般深邃無底的眸子裡。
張重己輕微愣了一下,抿緊了嘴唇,白淨臉龐上掩飾不住的是愕然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
門外站著的是身穿黑色毛衣的袁柯,此時的他正插兜斜靠在門框上,寬鬆的毛衣是大圓領的設計,暴露了他頸前小麥色的肌膚與性感的鎖骨,渾身所散發的氣場雖不於平常西裝那般強勢卻依舊是慵懶得迷人眼球。
說實話,張重己在這之前雖想過袁柯會來找他卻是萬萬意想不到會是這麼快,該說是袁柯的迫不及待還是他的預估失誤?
不過無論是哪種結論此時反倒是不重要了,袁柯的到來只是將他的計劃提前施行了而已。
不過作為袁氏集團的接班繼承人,難道就是這麼有閒情空暇的麼?
張重己不由想到了自己開機就因簡訊電話接受不斷而快要報廢的手機,眸底有些無奈。
野營的時候在郊外收不到手機訊號,他就將手機關機放在了揹包裡,昨日回來之後,只是剛開機沒幾秒的功夫手機螢幕便震得不停,幾乎是讓他以為自己的手機因為太久沒開機而報廢了,最後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為袁柯海若潮水般的簡訊和電話而已。
經過這簡訊事件,張重己也不難猜出方才吳父所說到一半的話題而扼止的原因,想必是袁柯找不到便上門來尋人了,而吳父也八成是告訴他了自己的去處,不然簡訊也不會突然在昨天唐突地截止了。
這樣想來,貌似先前袁柯還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名大學老師,也不知道自己的老么弟弟是自己的學生,不過這次野營事件之後,知不知道可就不一定了。
袁柯的嘴角弧度本是輕敲著,只是視線落到那雙紅了的眼眶之際卻是霎時陰沉下來。
剝去原本略微柔和的假象,袁柯強勢地鉗住張重己的下巴,黑眸閃爍口氣有些暴躁:“你怎麼了?哭過了?”
張重己愣了愣,卻是甩開了他手上的禁錮,垂下眸子淡淡道:“只是切洋蔥弄的……”
袁柯似乎是被他的解釋噎住了,眼神閃爍幾分心底揪起的一那塊卻是鬆了一口氣,繼而抿緊薄唇揚眉看著他:“怎麼,不打算請我進去嗎?”
張重己抬眸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地讓過身子讓袁柯進了家門。
“小景,是誰呀,是你朋……”吳父擦著圍裙從廚房笑吟吟地走出來,在抬頭瞧見袁柯的那霎間頓時噎住了,突然哽住的句子來不及收回竟是嗆得喉嚨咳嗽了起來。
“爸,您沒事吧?”張重己略帶擔憂地皺著眉,輕拍吳父的背部以順氣道的同時帶著怪嗔意味瞪了一眼旁邊的袁柯,而後者卻只是勾了勾唇角,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顯得很是愉悅。
“他怎麼……”吳父有些詫異地道出聲,卻又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在張重己耳邊唸叨道,“他怎麼來了?”
張重己聳了聳肩,嘴邊扯起了一絲帶著無奈意味的笑容:“爸,您先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吳父有些猶豫,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許久最終還是長嘆一口氣,搖著頭走進了廚房。
張重己的視線目送著吳父踱步走進廚房,轉回頭來抬眸便對上了袁柯目不轉睛的視線,兩人的視線竟然就這麼在空氣中停頓了幾秒,袁柯直接且幾乎沒有任何掩飾的眼神炙熱得幾乎快要將自己燙傷,張重己有些不自在輕咳幾聲,別過了頭轉移與他接觸的視線。
“要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