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捕魚嗎,還是不要一直在這裡聊天了,要是安老師看見了恐怕是會責怪我呢。”
帶著調侃語氣的句子卻不會讓人覺得絲毫的唐突,張重己的交際語言總是能讓人心情較為舒適地接受他的任何意見。
“老師……”
“老師,那邊的魚比較多,我們一起去那邊吧。”沒等對面的夏執執話說完,袁君便慢條斯理地打斷了她未落的話語,捲起的袖口暴露出他白皙的手臂在空中隨意的揮霍著,倒是有了幾分生機活力的感染力,“我可是很期待呢!”
話語落地,他便若有若無地輕輕瞥過對面的女學生,向她笑了笑,笑容中微微露出了少許白淨的牙齒,尤其是那兩顆小虎牙更是為他清秀的容貌增添了幾分靦腆以外的人情味。
張重己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便被袁君握住牽著往另外的反向走,溪底不同與平地上,儘管是圓潤的石子,但踩在腳底下卻也是凸凸平平的,張重己被手上的力道帶著走差點一個踉蹌跌倒在溪水裡,也無暇再顧身後那學生的表情,自然也就錯過了夏執執瞧見袁君笑容之際所突然慘白的臉頰。
走的越快,腳底被石子硌到的痛覺就越發明顯,待走了好一會兒,張重己終於忍不住出了聲,語氣雖然不是責怪但也並非像往常那般溫和了。
“走這麼急做什麼,我腳底硌得好疼。”
在前面直徑走著的袁君身體頓了一下,隨即慢慢地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的臉頰絲毫沒有一絲笑容,那雙眼睛陰沉沉的可怕。
張重己愣了一下,剛才開口說些什麼,袁君卻又一改之前的表情噗嗤地笑出聲來,嘴角彎起的嘴角很好看,就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般淘氣:“啊,抱歉,說實話走這麼快我的腳也有些疼呢,沒有跌倒還真是奇蹟啊。”
張重己的眸子閃了閃,沒有說話。
“唔,也不要怪我啊,老師,”袁君討好似得抓住張重己的胳膊,那張俊秀的臉頰上嘟著的嘴巴幾乎可以掛個小茶壺了,他閃爍著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也是怕老師再被其他人搶走嘛。”
搶走?
張重己挑了挑眉,沒有回應他的這番頗有歧義的話語,只是柔和了眸子道:“好了,既然在這裡停下了,那麼就在這裡開始捕吧。”
袁君的眸子閃了閃,在張重己轉過頭之際握緊了拳頭。
老師……還真是調皮呢,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看著我呢。
微微勾起嘴角,袁君垂下眼瞼,細長的睫毛完美的掩飾了他眼底漸彌生的風暴。
最近圍著老師的蒼蠅,好像變多了啊,是時候出手處理一下了。
背對袁君的張重己全然不知自己自認為完美的攻略計劃已經有悄然的變化並在自己所從未預料的方向上所進行著。
如今他們倆所到的小溪處也並非沒有學生的身影,只不過比前面那幾處顯得少了很多,這也讓張重己暗鬆了一口氣。
畢竟攻略袁君是一回事,被莫名花痴學生纏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死之前,張重己很少接近大自然,他總是在公司與各種集團應酬之間所忙碌著,不得不說這一次野營給予他的是全新的不一樣的體驗。
張重己彎著身子在溪水裡摸索著,毫無捕魚經驗的他只能這麼徒手在溪水裡划著,指尖濾過的清涼感覺讓他嘴角的笑容不禁擴大。
如果忘卻了自己沒有死,忘卻了自己所揹負的那些任務,只是享受著此時的這一切倒也是一段不錯的時光。
與其說是張重己在捕魚,倒不如說是與魚兒嬉戲更為恰當一些。
他只是直直地站在一個地方,沒有頻繁地更換動作與地方,在張重己的理解裡過大的動作所帶起的波紋很容易將接近他的魚兒所嚇跑,所以這也導致了張重己總是嘴角帶著笑容地半彎著腰站在那裡,看著浸在水裡腳掌邊悠然遊過地魚只,享受著那魚兒的鱗片蹭過腳背的微微癢感,波光粼粼的溪水下,他原本就面板白皙的腳丫卻更似透明瞭般投射著陽光所撒下的金光,一群自由悠然的魚和這麼一個站在水中的溫潤如玉的男子卻是恰好彌生了一股寧靜安詳的氣氛。
但是美好的時光總是會被不稱心的人所打破。
張重己抬起眸子,看向岸邊那個呼喊著他名字的安老師,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
這個女人,好煩。
沉下眼眸,張重己反射性地往四周掃了一眼,卻是沒有瞧見袁君的身影,也不知在他看著魚兒發愣的時候跑到哪裡去了,按道理吃醋後不是更加應該緊盯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