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體面,全仰仗眼前的南陽侯。若不是現在的老夫人對侯爺有所顧忌,她這個前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媽媽,早就不知被排擠到哪裡去了。
侯爺有話要問她,為了侯爺也好,為了自己也好,她都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媽媽,我不在侯府這三年,聽濤院裡,三爺和三夫人相處如何?”薛佑琛道。
“三爺和三夫人?”蘇媽媽愣了愣神,隨後便絞盡腦汁回憶著三爺和三夫人的點點滴滴。
“回侯爺,三爺和三夫人相處得不好。老奴聽說,自打三夫人入了門,三爺就不睡正屋,而是宿在書房裡,”蘇媽媽道,“平日,三爺對三夫人幾乎是不聞不問。三夫人不受寵,聽濤院的下人眼裡就也沒這個主子,聽濤院裡的人除了三夫人的陪嫁丫環,沒有誰把她當成正經主子。”
蘇媽媽邊回憶邊道:“有一回,老奴看到聽濤院的管事媽媽拿了一隻金手釧,那管事媽媽告訴我這是三夫人賞賜的,三夫人讓她幫忙去府外弄一點好的點心來。老奴聽說三夫人平日的吃穿度用都被下人們剋扣了。想來是因為這個,才會用金手釧打點管事媽媽,來換吃的。”
薛佑琛眉心蹙起來:“三爺不管?”
“這府裡上下,沒有誰從三爺嘴裡聽到過三夫人的名字,要是三爺管,下人們哪敢這麼猖狂?”蘇媽媽道。
“還有一件事兒,老奴也不知道準不準,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蘇媽媽道。
薛佑琛問道:“什麼事,蘇媽媽但說無妨?”
“老奴聽說,三夫人在府裡待了三年,三爺和三夫人都沒有圓房,連原帕都沒有收上來,”蘇媽媽道,“雖說這是三爺三夫人夫妻間的事兒,外頭的傳言未必準,不過聽濤院上上下下那麼下人,若是三爺和三夫人圓過房,定會被人知曉,而且原帕也必定會交出來。依老奴看,三爺和三夫人怕是真的沒有圓過房。”
聽完蘇媽媽這些話,薛佑琛心頭震驚,更是震怒。
他強穩心神,忍著心中怒意:“恩,知道了,蘇媽媽,你退下吧。”
“是,”蘇媽媽給薛佑琛福了福身,想著自己知道的,聽說的,猜測的,全都交代清楚了,便安心的告退出去了。
薛佑琛坐在榻上,鳳眼半垂,太陽穴出青筋凸起,周身冷得像冰雕的人像,散發著寒氣。
雲信躲在一邊,大氣不敢喘。
什麼閨怨詞?分明是血淚詞。
哪個女子嫁人之後,能受得了三年的不聞不問?丈夫視若無睹,生活受到苛待?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嫁到薛家之後,對生活大約也有過期待吧,大約也希望過和丈夫琴瑟和鳴吧。必經薛佑齡也是溫潤如玉一表人才,她也希望能和他一起生活的吧。
等來的,卻是夜夜獨守空房,夜夜無人相伴。
薛佑齡,好好一個女子嫁給他,就算不是出於自己所願,也不能這般對待她,連生活都困頓,連吃穿度用都要靠用財物打點下人才能改善一二。
三年讓人獨守空閨,蹉跎年華。
沒有圓房。
薛佑琛快步走出廂房,走出疊翠院,用疾步快走排解心中憤懣。
“大哥,留步,”鵝卵石路上,薛佑琛被喊住。
他回頭一看正是他的好弟弟,薛佑齡。
第37章 第37章(捉蟲)
“大哥,”薛佑齡踱步而來,步履優雅,“那日你同我說的果然不錯。除了織雲繡坊以外,錦月繡坊也可以買到羊毛衣衫了。今日我已買到,羊毛衣衫果然名不虛傳,柔軟緩和。這織雲繡坊所創的羊毛衣衫真是造福世人啊。”
薛佑琛眉心一斂,冷聲道:“你可知這羊毛衣衫是何人所創?”
薛佑齡道:“大哥上次就告訴我了,是織雲繡坊的林小娘子。”
”那你可知林小娘子是誰?”薛佑琛問。
“林小娘子?大哥為何要這樣問?”薛佑齡疑道,“是織雲繡坊的賬房,寫得一手好詞,文采斐然,且聰慧過人,據我所知,她是個寡婦,丈夫已亡故三年。哦,據打探,她現在已是織雲繡坊的東家。”
薛佑琛下巴線條緊繃:“你還在打探她的訊息?”
薛佑齡心中暗道,上次他向薛佑琛打探林小娘子的訊息,薛佑琛對他多有斥責。
雖說他一個男子打探一個寡婦,確實與禮不合,只是他越品那些詩詞,對林小娘子的敬慕之情便越重,他實在忍不住才,又去打探一番。
薛佑齡心生慚愧,也不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