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匆匆看了幾眼,就看出來,這些硃砂圈出的地王校長nb方都是重點和關鍵,而那些批註也理解的十分正確,還提出自己的見解,這些見解獨到而深刻。
顯然,這份手稿被人仔細研讀過,而這研讀之人理解力和分析能力都超出常人。
正這麼想著,林舒婉聽薛佑琛在王校長nb她耳邊說道:“林小娘子,你的手稿,我昨夜連夜看過了,做了些批註。
還有三處,我也覺得應做一下批註,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落筆,想請林小娘子幫忙進行下批註。”
“好的,哪幾處?”
“林小娘子請坐,我指給你看。”
林舒婉點點頭,拿著手稿往書案走,薛佑琛則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
林舒婉坐到書案前,把做了批註的手稿擺在書案上:“哪三處需要批註?”
話音剛落,她便見薛佑琛修長而略粗糙的手指,伸到她面前,在手稿上點了一下,隨後,翻了幾頁,又點了一下。一共點了三處。
林舒婉快速瀏覽了這三處,確實都是關鍵處,如果能往細裡解釋一下會更易於理解:“好的。”
她還是選了一支細小羊毫,開始寫起來。
薛佑琛見林舒婉開始落筆,就離開書案,往主位走。
沒走幾步,他回過身,又默默挪回書案邊。
林舒婉眼角餘光瞥見黝棕色的雲錦衣料,她知道薛佑琛又走回來了,她也不以為意,手不停筆。
薛佑琛微俯著身,看林舒婉寫字。
昨天,他是遠遠的看她寫,這回卻是在近處看。
削蔥指尖靈巧不凡,因為用力握筆,指甲壓成了粉色,顯得更嫩更惹人憐愛。
筆尖輕輕落下,只有筆尖處的細小羊毫觸到宣紙,一筆一劃寫得向首曲子一般帶有韻律。
薛佑琛竟看得有些痴,只覺得那一筆一劃都是落在心裡,輕輕的,每一道都劃的他心癢。
“寫好了。”
一個沒注意,眼前的女子已經擱下筆,仰起頭,他來不及退開,便直直對上她的杏眼。
此時,兩人離得極近,林舒婉坐在座位,仰著頭,薛佑琛站在她身邊,半俯著身,低著頭。
兩人都是一怔。
一瞬間,薛佑琛看到女子俏卷生動的睫毛,和細膩無瑕的肌膚。
他似乎還感覺到女子細細軟軟的氣息吹到他臉上,似乎還有幽幽的香氣鑽到他鼻子裡。
林舒婉瞪大了眼,她沒想到薛佑琛竟然在低頭看她寫,她這猛一抬頭,便是薛佑琛盡在咫尺的俊顏,以及墨色的眸子,眸子裡倒影著的是她愣愣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氣質威嚴,氣場又凌厲,林舒婉覺得她突然觸及到的男人氣息,要把她包圍了似的。
林舒婉不適應,眨了下眼,迅速往後退。
薛佑琛也瞬間回神,他輕咳一聲,站直了身。
然而,他並未離開,而是從筆筒裡取出了另一支細巧的毛筆,蘸了硃砂,在剛才林舒婉些的批註上畫了幾道圈。
林舒婉一看,都是重點。
圈好之後,薛佑琛把幾張剛剛新添了批註的宣紙,拿起來,吹乾墨跡。再把這幾張宣紙和其他的宣紙一起,小心翼翼的疊好,放入懷中。
“回頭,我找人把這注解版的流水線讓人謄抄一份,再讓老周帶到邊關去,”薛佑琛轉向衛得遠:“得遠,去把老周喊過來。”
周行洪進來之後,又問了林舒婉幾個問題,都是操作層面的問題,遠不及薛佑琛的批註深刻。
薛佑琛定定立在一邊,看著林舒婉和周行洪一問一答。
少時,他鳳眼垂下,他心中回想剛才和林舒婉四目相對的情景,以及那一瞬間他明顯感受到的心跳加速。
那是他面對皇上詢問時,或者被指派重要職責,甚至收到緊急軍情時,都不曾有過的。
他仿若沉寂萬年的心,突然鮮活過來,好似一直就在等這一刻。
他不是蠢鈍之人,此刻心中已明瞭這意味著什麼。
……
林舒婉很快就跟周行洪解釋清楚了。
隨後,薛佑琛便又派了馬車送林舒婉回織雲繡坊。
——
這天下午,織雲繡坊喜氣盈盈的迎來了御賜匾額。
董大娘臨時顧了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把這御賜匾額掛到繡坊小樓的屋簷下。
有了這御賜匾額,一間普通民間繡坊,突然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