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說著把袖子放下。
“不用謝我,上藥而已,倒是我該謝謝你救了我。”林舒婉暗道,今日他救了她,免她受劫,是個大恩情。他日,她得想法子回報。不過,他是南陽侯,位高權重,應該也沒有什麼地方需要她的。來日方長,此事也只能以後再說。
林舒婉感謝的話說的真心實意,薛佑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看著林舒婉的杏眼,發現她眼裡只有赤誠的感激之情。
“今兒也巧了,辛虧你經過,”林舒婉道。
“南陽侯府就在附近,這禾澤街是我出入的必經之地,”薛佑琛道,“方才,是我散朝之後回府的路上,途徑禾澤街時,看到的你。”
“原來是這樣,”林舒婉心道,原來她住的地方在南陽侯府附近,難怪上次也在禾澤街碰到他。
她被休出南陽侯府的時侯,是昏迷著的,不知道自己的住處離南陽侯府是遠還是近。原主嫁進南陽侯府三年,在侯府裡艱難生活,也不知道侯府附近的街名。
“這藥上好了,侯爺公務繁忙,我也不敢多耽擱,”林舒婉這就告辭。
“接著逛街市?”薛佑琛問道。
“今日不逛了,”林舒婉說道,“要不是侯爺,我就要被竹棚壓頂了,這會兒回去休息一會兒,一會兒還要去織雲繡坊。”
“林小娘子方才受了驚,左右已在馬車上了,便由我送你回去,也免得你走雪地,”薛佑琛道。
林舒婉想想自己剛才嚇得腿軟,雪地又確實有點難走,這裡離她住的地方也不遠,若是能用馬車的話,就是小半柱香的事兒。
於是,她便點頭應下。
街上人多,雪地柔軟,車輪便滾得慢,車廂慢悠悠的一搖一晃。
林舒婉默默坐在車廂裡,薛佑琛也不說話,只有時將目光往林舒婉的方向掃,看她一眼再收回目光。
馬車驅雖行駛得慢,但林舒婉家離得也近,沒過多久,馬車就駛到林舒婉家門口。
林舒婉和薛佑琛道了別,帶著畫眉下了馬車。
林舒婉和畫眉二人剛走到院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林小娘子留步。”
林舒婉轉身之際,薛佑琛已立在她面前。
他身形高大,淵渟嶽峙,將她的面前的視線全都遮擋,她視野所及,都是他健碩的身子。
“這個你拿著暖手。”
薛佑琛節骨分明的手,手背上都是棕色傷藥,他手裡捧著一個暖爐,往懷裡林舒婉手裡一塞:“這是我馬車上備著的,我沒有什麼用處,林小娘子手涼,用它正合適。”
林舒婉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暖爐。銅暖爐小巧精緻,上面雕了折枝玉蘭的圖樣,捧在手裡,手掌立刻傳來一陣暖融之意,讓她原本凍得發涼的手十分舒適。
不過,她剛剛才麻煩人家送到家門,這又要送她暖爐,實在不好意思。
“這怎麼……”
林舒婉推辭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薛佑琛已背轉過身,長腿在黝棕色長袍下,大幅錯落走向馬車,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齊整的腳印。
林舒婉向前小跑兩步,終是追不上薛佑琛。
薛佑琛跨上了馬車。
馬車車輪緩緩滾動起來。
車廂裡,薛佑琛挑開車簾一角,看著站定在馬車邊的林舒婉,凌厲冷峻的眉眼瞬間泛起柔和之意。
——
林舒婉和畫眉進了屋。
“小姐,幸好您沒事,婢子的魂兒都要嚇沒了。”
“那會兒,我也嚇壞了,”林舒婉道。
“婢子給小姐倒杯茶,小姐壓壓驚,”畫眉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林舒婉,“還好南陽侯救下小姐,對了,您說和南陽侯認識,小姐,您和南陽侯很熟悉嗎?”
林舒婉接過茶杯,啜了一口:“見過幾次,說不上熟悉。我知道他是誰,他不知道我是誰。怎麼了?”
畫眉咬了下唇:“小姐,也不知道婢子是不是看錯了,在馬車車廂裡,南陽侯看了您好幾眼,哦,您在給他上藥的時候,他也盯著您看。
我婢子覺得那南陽侯似乎對小姐,恩,有那種心思。”
林舒婉微怔,她朝桌子上的手爐瞟了一眼,腦子裡迅速劃過在地上翻滾時,那個結實的胸膛。
“小姐,旁觀者清,婢子越想越覺得南陽侯看您的眼神透著不一般,”畫眉說道,“那您對南陽侯有沒有……”
林舒婉擱下茶杯,正色道:“畫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