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婦人扭著要離開了。
擠在門口的人群也逐漸散了。
——
繡坊兩樓,林舒婉和董大娘在董大娘的屋子裡說話。
董大娘給自己倒了杯茶,又倒了杯遞給林舒婉:“我喝口茶壓壓驚,舒婉,你也喝口茶。”
林舒婉接過茶杯,喝了起來。
“舒婉,我想想還在後怕,幸好啊,你提前讓那些檢查的繡娘繡了標記,要不然,我們繡坊賠上一筆錢還是小事,說不準還會聲名狼藉。”
董大娘喝了一小口茶:“你說,這李家的,為什麼要過來冤枉我們?”
林舒婉道:“反正不會像她說的那樣,是不小心拿錯了。”
董大娘笑道:“肯定不會。”
“恩,我估摸著有兩種可能性,”林舒婉道。
“是哪兩種可能?”董大娘問道。
“有可能是這個李家的,就是為了來訛錢,”林舒婉道。
董大娘點頭:“那還有一種呢?”
“董大娘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病,”林舒婉勾勾唇,“叫紅眼病。”
“紅眼病?”
林舒婉接著解釋道:“我們織雲繡坊本是一家普通繡坊,”林舒婉說道,“現在生意越做越大,成為京城裡數得上號的繡坊。我聽繡娘說,整個京城除了錦月繡坊以外,就數我們織雲繡坊最出名,畢竟我們繡坊是有御賜招牌的。
織雲繡坊生意大漲,旁的繡坊的生意自然會受到影響,雖然織雲繡坊是憑本事做生意,但會惹人眼紅。
眼紅就眼紅,眼紅得了病,就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
“這麼說來,也有可能是旁的繡坊設得局,想故意陷害我們,壞了我們的名聲。”
董大娘拍了下書案:“誰家這麼缺德,我要把這家繡坊抓出來,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們的德行。我去找那個前門街李家的問問,是不是哪家繡坊叫她這麼幹的?她要是不肯說,我就報官。”
林舒婉沉吟片刻說道:“這麼做沒有什麼用,若是這前門街李家的一口咬定是她不小心拿錯了,我們也拿她沒辦法,官府也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嚴刑逼供。
更何況,但凡那幕後主使小心著些,也不會讓李家的知道自己是誰。我估摸著那李家的只是拿錢做事,根本不知道讓她使壞的幕後主使是誰。”
“那怎麼辦?”董大娘愁道。
林舒婉見董大娘發愁,便安慰道:“這次風波有驚無險的過了,至於究竟是怎麼回事,也就是你我的猜測,說不定只是李家的賭錢輸了,要來訛錢罷了。”
董大娘嘆了口氣,點頭道:“希望如此。”
“舒婉,”董大娘接著道,“我去隔壁院子看看,也不知道收拾的如何了,早些收拾好,繡娘們也可以早些搬過去。”
“那我接著去記賬了,”林舒婉道,“方才賬沒記完,樓下就出了李家的來鬧。”
林舒婉離開董大娘的屋子,會賬房把賬記完。
傍晚時分,林舒婉便離開繡坊回家。
吃過晚飯之後,林舒婉在屋子裡同畫眉說話。
“畫眉,咱們現在手頭有不少銀子了也該換個地方了,”林舒婉說道。
“小姐,您想從這裡搬出去?”畫眉問道。
“現在我們兩人住在這小院裡,雖說夠住,但陰暗逼仄了些,既然現在有了銀子,便住的好一些,”林舒婉道,“此外,這裡畢竟是林家的產業,我不想再和林家有什麼牽扯,若是能換地方就最好了,”林舒婉道。
“婢子都聽小姐的,”畫眉道。
“再過幾日就要過年了,不如我們先物色起來,希望過完年之後不久,我們就能搬地方,”林舒婉道,“這兩日你出門的話,留心著有沒有要賣宅子的,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好的,小姐。”
——
林相府綴錦院。
林夫人林竇氏坐在踏上手裡拿著針線。她身材偏瘦,柳葉眉,柳葉眼,穿著團荷花暗紋的雲錦襖裙,披著雲肩,雲肩掩蓋了她瘦削薄弱的肩膀,看著有幾分主母的氣勢。
她一邊繡著荷包,一邊聽陪嫁榮貴家的說話。戚媽媽站在旁邊伺候。
“夫人,這個月錦月繡坊的盈收確實不大好,生意少了很多,單子都被那織雲繡坊搶去了,”榮貴家的說道。
“唉,”林竇氏幽幽嘆了口氣,“這錦月繡坊是我的陪嫁鋪子,十幾來靠著相爺的人脈,生意一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