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他那種詭詐的表情,白司顏的心頭忽然跳了一下,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遭了!
因為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就算見了很多次,她也沒能長記性……而秦恭狐剛才之所以說那些話,很大一部分並不是針對她,卻是為了刺激獨孤鳳凜他們,以此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所以,他們一時間幾乎都忘了……島主大人最喜歡的,用得最得心應手的,並且最讓人防不慎防的機關就是!
“啪!”
學著北辰元烈之前的模樣,秦恭狐笑眯眯地勾著眉眼,揚起手來清脆的打了一個響指。
剎那間,只聽“譁”的一聲,整個屋子的地板在一眨眼的時間之內就轟然陷下去了一大半,當白司顏幾人迅速反應過來的時候,腳底下就已經徹底騰空了,借不到一點兒力,因此就算輕功再好,在這個時候也是無濟於事。
這艘船的船艙很大,船身也很高,從上面落下的瞬間並沒有直接掉在地上,而是落了一陣才摔到了堆積在艙底的草堆上。
而在他們掉落的這個瞬間,頭頂的船板又迅速合攏了回去,轟轟然地發出刮擦撞擊的聲音,隱約能聽到鐵器交擊的脆響……這也就是說,在那層厚重的船板之中,包裹著剛硬的鐵網,而且很有可能這整個密閉的空間,都是一個巨大的鐵籠!
秦恭狐心思縝密,定會吸取上次失敗的教訓,將這些鐵柵欄加粗加韌,至少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打破的。
運起內勁,白司顏快步走到一邊,對著牆面試著擊了一掌!
卻只聽轟的一下,震得幾乎整個船艙都蕩了一蕩,但是那面牆壁卻是紋絲不動,僅僅有一些細小的碎末從上面接合的縫隙中抖落了下來。
白司顏不信邪,加深內勁揚手又劈了一掌!
然而,不知道那牆壁的壁面是用什麼做的,這一掌下去,似乎稍稍扭曲了一些,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凹痕,但依然沒有裂開任何細小的縫隙。
頭頂上方,隔著一層厚實的地板,秦恭狐的聲音幽幽的傳下了下來,如同來自異世的召喚,
“不要白費力氣了,如果這麼輕易就能被打破,本島主就不會把你們關在下面了。”
見不得他得意,白司顏愈發覺得不爽,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放大招!
卻不想,手才剛剛抬起來,就被獨孤鳳凜攔了下來。
“別打了,沒用的……他在泥牆裡面澆了鋼水,僅憑人力是擊不垮的。”
“這裡面澆了鋼水?”
北辰元烈上前兩步,拿著火摺子湊到牆邊看了兩眼,爾後滿是不可思議地回過頭來,深深地被白司顏折服了!
“我的天,鋼牆都被你打得凹了進去,你這是什麼拳頭啊?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噓——”
司馬重偃忽然抬手對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動。
“先別說話,這下面有些奇怪,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這下面就我們幾個人,又沒有別的東西,能有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到?”
拿著火摺子四處照了一下,北辰元烈原本擔心秦恭狐又會故技重施地在艙底下放毒蛇,但現在腳下除了乾柴和稻草之外,連只耗子也沒有,更別說是毒蛇……可見他確實沒打算將他們置於死地,僅僅是為了困住他們。
“不……”經司馬重偃那麼一提醒,獨孤鳳凜知道他感覺敏銳,即便凝神探聽了一番,“確實有聲音,很小聲,但是一直在響……”
三人成虎,聽有兩個人這麼說,北辰元烈不由得也抿緊了嘴唇,豎起耳朵去聽聲音。
他一靜下來,整個艙底立時就變得寂靜無聲。
微蹙眉頭,隱隱約約之間,白司顏似乎聽到了“嘶嘶——”的聲音,很規律,並且持續不斷,不像是動物發出來的,倒像是……
鼓氣聲!
意識到這一點,白司顏立刻奪過北辰元烈手裡的火摺子,往四下的角落裡照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朦朦朧朧的一團白色煙霧,當即忍不住罵了一聲。
“靠!秦恭狐,你還能更陰險一點嗎?居然放毒氣!”
“呵呵……”
秦恭狐的聲調一如既往的陰幽,帶著幾絲讓人覺得不舒服的粘膩感,聽到白司顏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口吻之中卻是不掩得意。
“別擔心,那霧氣裡面沒有毒,只有迷幻藥,本島主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把你關起來,自然是捨不得毒死你的,可惜你們實在是太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