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歡為師,剛好為師也不喜歡你,你說我們兩人擠在同一個屋簷下面相看兩厭多礙眼……你要是能早點下山嫁人,不是對誰都好嗎?”
“要嫁你自己嫁,反正學生是不會下山的!”
將碾碎的碎末“啪”地拍到了聞人海棠的扇面上,白司顏一扭脖子,徑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完全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
“呵……不過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島,也好意思下聘?秦恭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的身家了,阿言豈能如此廉價?”
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獨孤鳳凜甩手將城主玉印丟回到了盒子裡,跟著走了出去。
“什麼城主夫人?阿言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娘子!”
揚手將弄月山莊的地契和莊主信物丟到了地上,東傾夜後一腳立刻也追出了門,匆匆地趕到了白司顏的身邊。
“說聘禮也太牽強了吧,這些明明就是我們的……老師你不知道,秦恭狐那傢伙輸得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阿言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不過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才,說不定老師你會喜歡……”
揣著劍譜,北辰元烈抬手拍了拍聞人海棠的肩頭,陽光燦爛地朝他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繼而才快步追了出去。
“等等……”
一直等到北辰元烈閃沒了人影,聞人海棠的視線才從地面上被撒的七零八落的聘禮之中收了回來。
“北辰元烈,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吃罷早膳,一行人便就浩浩蕩蕩地去了學堂,在見到北辰元烈時隔半月之後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學堂裡,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表示了深深的震撼和不可置信!
因為在他們看來,身為一隻翹課翹了整整七年,就連整個書院都已經對他放棄了治療的翹課小王子,會在某一天突然間浪子回頭洗心革面地回到書院裡來上學,絕對是一個驚天地而泣鬼神的奇蹟!
雖然……北辰元烈打一進門之後,就特地尋了個隱秘的位置,趴在桌子上秒速進入了睡眠狀態,不管白司顏在邊上踹了及腳桌子,都絲毫沒有反應。
“叫不醒,怎麼辦?”
生怕踹翻了桌子又要她修,白司顏卻是沒敢下重腳。
“他自己作死,你管他。”
獨孤鳳凜懨懨不爽地抬了抬眼皮,見到白司顏這麼關心北辰元烈,忍不住默默地又喝了幾罈子醋。
“就是,他愛睡就讓他睡好了,跟我們又沒什麼關係……”
自從經歷了今天早上那喪心病狂的一幕之後,東傾夜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看到北辰元烈在身邊,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卻不想,他話音還沒落下,一個低低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聞人海棠。
“怎麼沒有關係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人……你,東傾夜,你,獨孤鳳凜,還有你,百里司言,再加上北辰元烈……四人歸為一組,倘若有一個人犯錯,那就四個人一起受罰……”
說到後來,聞人海棠似乎還為自己剛剛想出來的絕妙想法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靠!”白司顏第一個不能忍,“哪裡愉快了?!”
獨孤鳳凜也是一臉怨念:“能不能別把學生跟那群白痴歸在一起?學生只要跟阿言一組就可以了。”
“不行!我跟阿言一組!”東傾夜立刻抱住白司顏的胳膊,像是這樣就能將她佔為己有一樣,“你跟北辰元烈一組!”
邊上,被眾人互相推諉,各自嫌棄的北辰元烈尚且還沉浸在一個難熬的噩夢了裡——
“我不是斷袖……我是有未婚妻的男人……我不是斷袖,我不是……”
揮了揮團扇,聞人海棠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都不要吵了……在黃字閣,為師說了算,你們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必須聽從為師的安排,否則就乖乖地收拾包袱下山吧,為師不會攔著你們的。”
聽到這話,白司顏頓時出離了憤怒!
“這不公平!為什麼別人都不用分組,只有我們四個要綁在一起?你其實就是變著法子想要把我們踹下山吧?!”
“呵呵……”見她抓狂,聞人海棠卻是心情大好,不由掩著團扇笑得如花似玉,“在天岐書院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你要是覺得不爽,只有兩條路可以進,一是下山,二是儘早離開黃字閣……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為師看你們那麼不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