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吃慢點,別把我的份都吃光了!”
聽她喊得那麼中氣十足,不像是有什麼大礙,幾人便就稍微鬆了口氣,沒再說些什麼。
回過頭,北辰元烈看了眼桌上堆著五光十色的美味佳餚,都還沒有吃上幾口,想著白司顏對食物的執念完全不亞於自己,也就沒怎麼懷疑,安心地坐回了位置上,甚至體貼入微地幫她吹涼了一碗熱湯。
隔著一堵牆,在離開房間後,確定沒有人跟上來,白司顏立刻貓著身子竄進了一條小巷子裡,繼而飛快地躍上屋簷,跳到了另一個花團錦簇的院子裡。
就著草地連翻了兩個滾,白司顏站定身子,抬手拍了拍身上沾著的草葉,繼而勾起嘴角微微一笑,隨手從邊上摘了一朵小花叼在嘴裡,繼而大步流星地朝著不遠處的一座閣樓走去。
“海棠閣。”
正午的耀目白光下,三個熠熠生輝的大字飛舞在閣樓的正中央,一筆一劃行雲流水綽約綺麗,跟閣樓的主人一樣騷氣。
“吱呀——”
以防被人發現,白司顏沒敢從正門走,只貓著腰走到了閣樓的後面,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其中的一個窗子,繼而左右瞅了一圈,確保四下無人之後,即便抓著窗欞縱身一躍,速度翻身滾了進去。
想著聞人海棠還在別苑用膳,白司顏也不忌憚什麼,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的臥房之中,繼而抬眸掃了一圈,找到了靠在牆邊的一個雕花木櫃。
走上前,開啟木櫃往裡頭一瞄,果然……
聞人海棠這個變態的男人,竟然真的只有同樣花色的一款衣服!
一、二、三……二十三、二十四、十五……白司顏手賤地數了一下,竟然整整有二十五套!
這簡直……太……英明瞭!
這樣一來,就完全沒有類似於“今天出門該穿什麼衣服好”的煩惱了有沒有?!
對此,白司顏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聞人海棠一定是……天秤座的!
他一定有選擇恐懼症!
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
隨手開啟另外一個櫃子,只見裡面放著一模一樣的數十雙靴子,一模一樣的數十雙木屐,以及一模一樣的上百把繡花團扇!
抬手抹了額頭的一把黑線,白司顏有種給聞人海棠跪下的衝動……除此之外,還有一把火燒了這個櫃子的衝動!
不知道當聞人海棠發現他所有的衣服和鞋子還有團扇在剎那間付之一炬的時候,會不會發出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悲鳴?
嚶嚶嚶……真的好想聽啊!
不過,現在燒櫃子顯然還不是時候,要燒至少也要等到她跟北辰元烈打完賭再燒!
北辰元烈雖然在賭桌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不見得在這種賭約上,就一定能贏了她……畢竟這個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揚起眉頭,白司顏幽幽一笑,繼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袱,緩緩攤開在桌子上,隨後從中取出一套嶄新的袍子,抖開來掛進了衣櫃裡……
做完手腳之後,白司顏小心翼翼地又將櫃子關了上去,收起包裹塞回懷裡,躡手躡腳地原路返回,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見到白司顏回來,北辰元烈完全沒有懷疑,依舊熱情滿滿地招呼她吃東西。
為了不露出破綻,扒了兩口飯,白司顏再一次捂著肚子走了開。
結果這一次回來的時候,獨孤鳳凜和東傾夜已經吃好了,正坐在桌邊等她,唯獨北辰元烈不見了蹤影。
微皺眉頭,白司顏心有懷疑,不由問了一句。
“烈哥人呢?”
獨孤鳳凜事不關己地撇開腦袋,淡淡道。
“不知道。”
東傾夜也是一臉鄙棄,防他如防虎。
“說是被魚刺卡住喉嚨了,大概到廚房喝醋去了吧……”
白司顏心頭一緊,還是不放心。
“我去看看。”
然而,才走到一半,就見北辰元烈醋意濃濃地迎了上來,一開口,直接酸到了十步開外。
“阿言,你怎麼過來了?難道你也被魚刺卡住喉嚨了嗎?”
“沒有,我過來看看你……怎麼樣?取出來沒有?”
“吞下去了。”
“那就好。”
“對了……”走上前兩步,北辰元烈忽而俯身湊到白司顏耳邊,“現在聞人海棠應該不在屋子裡,我們去開啟他的衣櫃看看吧?”
一聽他提起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