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檔次的!
看清楚來者是誰之後,那廂爭執不下兩廂纏鬥,誰也不肯率先示弱服軟的三個人,竟是在同一時刻收了手,各自退開了半步。
見狀,白司顏第一次從真正意義上,理解了“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句話。
就在眾人屏息凝神,努力地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不至於太過丟人現眼的時候,聞人海棠驀地面色一喜,匆匆地邁步迎了上去。
一開口,卻是叫白司顏差點噴了一口老血。
聞人海棠熱切切地搖著團扇,開口叫得那叫一個親切。
“小花,你怎麼今天就來了?不是說下個月才上山的嗎?”
小花……他確定他不是在叫一隻小花貓嗎?!
“近來閒著無事,又正值夏暑,山下酷熱難當,便上來納納涼,避避暑。”
花宮嵐隨口答應了一句,慵懶的口吻之中裹挾幾分熟稔,彷彿跟聞人海棠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而實際上,他們確實也相識了許多年。
後一腳,獨孤鳳凜也跟著走了過來,對上他的視線後,微微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國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聞言,花宮嵐並沒有說什麼“天岐山上不分尊卑”之類的客套話,同樣是頷首淺笑,好奇地反問了一句。
“你們剛才是在做什麼?練武嗎?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未免也太刻苦了吧?”
聽到這話,獨孤鳳凜並沒有否認,也沒有開口解釋,只一如既往地倨傲著表情,卻是預設的節奏。
而聞人海棠同樣悠悠然地晃著手裡的團扇,半掩著臉,抬起另一隻手的手背,湊到嘴邊伸出舌頭輕輕的舐了一下,舔去了手背上被不小心劃開的一道淺淺的血痕……眉眼間目光幽幽,非常自然地斂去了適才還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的那股子殺氣。
天月老人笑著附和了一聲,順水推舟。
“快要到月底的考核了,或多或少會有些緊張,多下些苦功也是應該的……”
四下,眾人神色不變,彷彿剛才真的就只是單純地在切磋武藝而已,並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再一次,白司顏在心底下默默地感嘆了一聲花宮嵐的影響力。
她不瞎,花宮嵐也不傻,不可能察覺不到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他之所以這麼說,並非是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事,而是想借這句玩笑的話,給對峙的雙方一個臺階,從而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否則,依照獨孤鳳凜和聞人海棠的性情,根本不可能會向對方做出半分的讓步,更何苦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旦認輸,便很難再翻身。
所以,白司顏單勸誰都是無濟於事,倒不是說獨孤鳳凜和東傾夜不賣她面子,而是由她這個“罪魁禍首”出面調節,只會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
但是花宮嵐就不一樣,他是一個對內情毫無所知的局外人,甚至連旁觀者都算不上,再加上他那種叫人打心底裡心悅誠服的氣場,解決起眼前這個激烈得快要冒火花的爭端來,自然就有了四兩撥千斤的奇效。
只不過話又說回來,花宮嵐這番話分明是工於心計的,並非隨口一說的戲謔之言,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是沒有任何刻意的味道,行雲流水而又恣意隨性,不會讓人覺得反感和抗拒,也不像白倚竹那樣,帶著很明確的目的性……彷彿他就是那樣一人,開口就會說那樣的話,一切都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琢磨到這裡,白司顏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人一看到他來,都會那麼自覺地收斂心性了——
不是因為他的城府太深,也不是因為忌憚他的心計,而是在這樣的人面前……若是做出一些太過幼稚的舉動,只會讓自己變得如同跳樑小醜一般,貽笑大方!
如果一上山就遇上花宮嵐,白司顏很可能會被他吸引,但是現在她不會,她很有自知之明——
這樣的男人,不是她可以企及的高度。
至少現在不是。
有一種男神,是你想要得到他,接近他,擁有他……就如南宮芷胤。
有一種男神,則是你連心生覬覦之意,都會覺得那是一種褻瀆,只可遠遠觀之,而不可就近褻玩。
很顯然,花宮嵐就是屬於後者。
一個男人能吸引女人,並不算什麼,但如果連男人都對其傾心崇拜,他的魅力就真的是無可比擬了,花宮嵐不是神祗,也不是謫仙,但因為有著足以俯視芸芸眾生的高情商和高智商,所以理所當然受人敬重。
白司顏深深地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