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聲又一聲的“篁哥哥”,聽在耳裡倍覺親切。
他只知道,看到白司顏兩眼發光地纏著南宮芷胤,把他晾在了一邊的時候,他有些不快,像是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他只知道,在白司顏不小心磕壞了門牙,睜大了杏眼一臉吃痛地怒瞪著他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愧疚的,只是一向冷漠慣了,所以不懂得如何表達歉意。
他只知道,聽到白司顏親口說喜歡南宮芷胤的時候,他第一次不想將所有的東西,都拱手相讓給他最知交的摯友。
他只知道,情不自禁地親了白司顏的時候,他的心跳曾有片刻的停滯,彷彿時間凝固在了那一剎,一彈指,便是天長地久。
如果說,他是沒有表情的人,那麼白司顏就是他見過的所有人裡面,表情最為豐富的。
嬉笑怒罵,得意的,失落的,狂喜的,傷心的,震驚的,呆滯的……
百里雪篁從沒見過同一張臉上,會出現那麼多的表情,甚至一絲絲都不摻雜著虛假,心裡想些什麼,就全部寫在了臉上。
見慣了戴面具的人,說什麼做什麼都要暗自揣測,但是跟白司顏在一起,根本用不著揣摩,她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所有,毫無掩飾,毫不作假。
就那麼橫衝直撞地,映入了他的眼睛。
大概是自己沒有什麼,就會想要得到什麼,習慣了宮廷裡的爾虞我詐,虛與委蛇,突然間遇到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地笑,可以肆無忌憚地發脾氣,甚至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心……百里雪篁面上寫著不屑,心底多多少少卻是有些羨慕的。
至少他做不到,南宮芷胤也做不到,可以將自己的情緒無遮無攔全部表露出來。
他們臉上的面具,從戴上的那一刻開始,就很難再摘下來。
所以,百里雪篁不想有朝一日,白司顏也變成那樣的人,他想護著她,讓她永遠都這麼放肆下去……每每看到她那麼張揚的笑容,就好像他自己也在笑一樣。
而這,大概就是他想親近白司顏的原因,但……也僅僅止於親近。
後來,若不是南宮芷胤同情心氾濫,擔心他會就此孤獨一生,而極力地為他出謀劃策,將他往白司顏身邊推,百里雪篁也不會知道,喜歡一個人本沒有什麼原因。
只是那麼看著她,就覺得開心,就覺得滿足,就覺得怦然心動。
也許白司顏並不是唯一的,但普天之大,卻是隻有她敢那麼無所顧忌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