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透心的寒意瞬間就劈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凍得他狠狠地打了一個冷顫!
剎那間,體內體外冰火兩重天,銷魂到了極致的體驗幾乎能讓東傾夜分分鐘羽化成仙!
顫巍巍地抖了好一會兒,東傾夜僵著一張白裡透紅的臉,十分勉強地承受住了來自身體內外那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怨憤不已地劃到了岸邊,先是在草地上趴了片刻,繼而才長長地哈出了一口寒氣。
一緩過勁兒來,東傾夜立刻就朝站在岸邊的罪魁禍首剜去了一個凌厲的眼刀,張口便罵,口氣幽怨而淒厲,令人聞之心驚!
“靠!白倚竹你有病啊!我讓你去救阿言,你把我推池子裡幹嘛?你明知道我吃了催情花粉藥性發作,還把我推到這麼冷的水裡面,會出人命的好嗎?!”
白倚竹幸災樂禍,絲毫沒有罪惡感。
“你不是挺堅強的嘛,還沒等我去撈,就已經自己爬出來了。”
“哈、哈欠!”
東傾夜還要回罵,張開嘴卻是忍不住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再抬頭,便見眼前突然間多出了一雙鞋子,眨眼的功夫白倚竹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繼而在東傾夜略顯驚慌的目光中緩緩抬起了右腳。
“喂!你要幹什麼?!靠……白倚竹你這個白痴!”
不等東傾夜的話音落地,水面上又是“噗通”一聲,砸出了一個大大的漣漪。
白倚竹立在岸邊,閒靜雅緻的面龐上依然是事不關己的神態,帶著幾分淺淺的笑意,在柔和的月色下看著很是溫和。
“別罵得那麼難聽,我可是在幫你,你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再不趕緊滅個火兒,難免會落下什麼病根……”
剛才泡了冰水,寒氣侵入體內,東傾夜小腹下的慾火就已經被潑滅了一大截,現在再往池子裡這麼一浸,東傾夜頓時冷得渾身直打顫,牙齒抖得咯咯響,卻是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
“你聽不懂人話是嗎?!你真要幫我,就快點帶我下山找阿言啊!或者……或者把阿言帶上來,找我也行!”
聽到這話,白倚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隨即不溫不火地回了他兩個字。
“做夢。”
東傾夜:“……”
確實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