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到司馬重偃這麼痛苦,心情莫名地好了三分。
見白司顏睡了過去,東傾夜便沒再打擾她,只抬手拍了拍司馬重偃的肩頭,幸災樂禍地勸了一句之後,就離開屋子洗澡換衣服去了。
“我覺得……阿言剛才說得沒錯,你要是真的對付不了白倚竹的話,是可以考慮考慮投靠百里月修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
很顯然,司馬重偃並不領情。
與其讓他投靠百里月修,還不如……把司馬懷瑾一起拉下水!
陰幽的眼眸中一閃而過幾絲亮光,他司馬重偃——從來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隔著幾堵牆,百里雪篁冷颼颼地瞅著南宮芷胤,本來就是冰山般的表情,如今更是增添了幾層風霜,看在眼裡,冷在心裡。
“我……”
南宮芷胤動了動嘴唇,卻是欲言又止。
默了片刻,見南宮芷胤沒吭聲,百里雪篁終於開了口。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本來有,”南宮芷胤微斂神色,定定地看著百里雪篁,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才有勇氣說出這句話,“但是現在……沒有了。”
聞言,百里雪篁眸光微動,意識到了什麼,卻還是不肯輕易死心。
“為什麼?”
南宮芷胤苦苦一笑。
“你知道為什麼的,何必還要逼我親口說出。”
百里雪篁的冰眸之中,跟著結了三尺寒冰。
“如果沒有聽見你親口承認,我無法說服自己,將你當成……”
最後的“情敵”兩個字,百里雪篁到底沒有說出口,可見還是念著幾分情義的。
南宮芷胤喟然長嘆,有種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的悵然之感,而眼下,他生平之中唯一的知己,卻成為了他的“敵人”。
“雪篁,是我對不起你,但是這一次……我只能對不起你。”
在這之前,南宮芷胤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對白司顏的感情,哪怕在聖宣王府之中第一次對上高高攀在樹梢上的那雙明眸之時,他就已經喜歡上了那雙眼睛。
再後來,他下意識地縱容白司顏,任由她胡鬧,也僅僅只是覺得好玩、有趣,覺得白司顏有點兒與眾不同,跟她呆在一起總能有很多歡樂。
但即便是在白司顏不由分說地吻了他的時候,南宮芷胤依然單純地以為,他對白司顏的喜歡和寵愛,只是一種兄長對妹妹的寵溺。
直到昨天晚上,白司顏以女人的嬌媚盛開在了他的身下,南宮芷胤才恍然驚覺,就算是如此赤一裸的男歡女愛,他對白司顏也沒有任何的排斥,甚至不覺得有任何的異樣。
他對她的喜歡,不僅僅是兄長對妹妹的寵溺,這裡面或多或少,還摻雜著男女之情。
聽著白司顏嬌嬈地在耳邊吐出撩人心絃的輕吟,南宮芷胤那顆沉寂多年的心,第一次有了不同節奏的悸動,這種悸動是不由自主的,是情不自禁的,更是讓人沉淪其中的。
而有些東西,就像是毒藥一樣,你沒有嘗試過,便不會覺得怎麼樣,可一旦沾上了……便無法輕易戒除。
對南宮芷胤而已,白司顏就是那種不能碰的毒藥。
可是陰差陽錯之中,他碰了。
時光無法逆轉,他也不想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百里雪篁,所以……他必須跟百里雪篁坦白,不枉他對自己的忠誠,因為這是百里雪篁應得的尊重。
“我知道了。”
百里雪篁面白如紙,聲音依舊不溫不火,不冷不熱,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緒,但是微抖的袖子卻是出賣了他的鎮定。
南宮芷胤斂下眼瞼,還想說些什麼。
“雪篁,我……”
不等他開口把話說完,百里雪篁立刻就打斷了他。
“你不用跟我道歉,本來……阿言就不是我的。”
“可是……”
“沒有可是,”百里雪篁頓了頓,又道,“更何況……阿言現在,也不是你的。”
這樣“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話,換做平時,百里雪篁肯定是不會在南宮芷胤面前說的,不過……在別的事情上,他可以“既往不咎”地力挺南宮芷胤。
可唯獨在白司顏的事情上,他無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聽到百里雪篁這麼說,南宮芷胤倒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畢竟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你說的沒錯,阿言確實不是我的,但不管怎麼樣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