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一邊說著,東傾夜就拾起畫卷貼著臉湊到了面前,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了起來,繼而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完了還忍不住笑了兩聲,回頭跟眾人奇文共欣賞。
“阿……言?嘿……原來這小人是阿言她自己!倒是有點兒意思,居然還把名字給寫上去了……”
話音落下,眾人卻是齊齊臉色一沉!
“有意思什麼!”抬手毫不猶豫地拍了一下東傾夜的腦袋,聞人海棠美眸微挑,閃爍著危險的光澤,“快看另外一個人的臉上寫了什麼?!”
東傾夜這才陡然醒悟,跟著臉色一僵,湊過去將另外幾個字唸了出來。
“阿……偃?!”
剎那間,風停了,樹止了,天安靜了,地安靜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眾人緩緩抬起頭,冷冷地睨著司馬重偃,如果眼光可以殺人,某人現在估計早就已經死到十八層地獄去了!
只可惜,視線並不能殺人,司馬重偃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一邊,微揚嘴角,不鹹不淡地回看向眾人,冷峻的面龐上毫不掩飾輕蔑的笑意,彷彿在說——
讓你們別看,你們偏要看……現在看了覺得不舒坦,怪我咯?
感覺到那邊的氣氛一下子凍結了起來,白司顏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走過去湊了個熱鬧。
“發生什麼了?你們怎麼突然間不說話了?”
聞言,眾人又齊刷刷地扭過頭來,用一種三堂會審般的視線轉向她。
白司顏被他們看得心慌慌的,不由抬手撓了撓鼻子,低下頭顧左右而言他。
“幹嘛這麼看著我……不就是一幅春一宮圖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別說你們以前都沒看過,而且我都已經把人畫得這麼抽象了,看起來也沒覺得有多色氣啊!好吧……我知道我畫這樣的東西,確實有點兒太、太那個了……不對……”
忽然間瞄到了小人臉上的黑字,白司顏微微一頓,繼而皺了皺眉心,抬起頭來看向眾人。
“這上面怎麼有字?”
眾人冷著臉色,異口同聲!
“不是你寫的嗎?!”
“當然不是!”白司顏矢口否認,怒道,“你們把我當什麼了?!我得有多不要臉啊,才會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
聽到她這麼說,眾人先是互相對視了一眼,頗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不是你寫的?”
白司顏很快也反應了過來,轉過身不冷不熱地瞄了司馬重偃一眼。
“阿偃,這是怎麼回事?”
“不錯,是我寫的,”司馬重偃卻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繼而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看向北辰元烈,“我若不寫名字,他們遲早會把畫搶過去,眼下我把名字一個個都寫上去了,我倒要看看……誰還能拿著這幅畫,看得津津有味,愛不釋手?”
經司馬重偃這麼一解釋,司馬青檸立時恍然大悟,當下伸出大拇指朝他比了比,暗暗讚了一聲機智!
白司顏微抿薄唇,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無話可說。
百里月修一行則是表情各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唯獨北辰元烈先是一惱,隨後冷冷一笑,二話不說就將畫軸收了起來,拿著便要走人!
見狀,司馬重偃神色一動,趕忙追上去攔住了他。
“你要幹什麼?!”
“願賭服輸,既然你已經把畫輸給我了,那這幅畫就是我的了,哪怕上面寫了你的名字,跟你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不是嗎?”
“你……你還看得下去?”
“呵,”揚起眉梢,北辰元烈忽然間笑得春光明媚,“你以為只有你聰明絕頂會耍些小手段嗎?你能把名字寫上去,難道我就不能把名字改成我的?”
司馬重偃不服輸。
“那墨水已經染透了紙張,你還能怎麼改?”
“這個麼……我是不會,但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會,天底下能工巧匠這麼多,肯定有人能想到辦法的!”說著,北辰元烈即便轉頭朝東方鶴酒問了一句,“東方城主,你知道離這最近的畫匠住在哪裡嗎?最好是那種知道怎麼修補名畫的老師傅。”
東方鶴酒聞言微一沉吟,繼而回答道。
“出門左拐一條街,然後右拐兩個路口,直走三個路口,第四個路口的巷子裡數進去第五個人家就是,門口掛著一個半人高的雕花大燈籠,一眼就能看見,不會找錯的。”
“好!多謝東方城主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