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你不覺得丟臉,我的名聲都要被你毀掉了好嗎!”
被她這麼一罵,東傾夜才立刻回過神來,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七零八落的衣服,本來就只是隨手扯了件袍子披上,在剛才打鬥的過程中,又被鋒銳的朱雀劍掃出了好幾個口子,眼下看起來確實有點兒……咳,不堪入目。
臉頰微微一燙,東傾夜感覺縮回了腦袋,關上門匆匆回房裡去穿衣服。
回頭,見到不遠處有人察覺到這廂的動靜,正快步走過來探看,白司顏立刻伸手抓起兩人的肩膀,把他們拽了起來,暗暗道。
“起來說話,別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一不小心傳到了老師的耳裡,問起來可不好收拾。”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兩人頓時愣了一愣,繼而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白司顏為什麼要袒護他們。
正疑惑著,便見不遠處匆匆走過來幾個人,見到他們三人站在門口,不禁疑惑地開口問了兩句。
“一樹梨花……那個,剛才這邊好像有點吵,好像是從你屋子裡傳出來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噢!沒有,剛才我們只是在切磋武功,不小心弄倒了櫃子……這不,房間裡烏煙瘴氣的,我們就才跑出來躲躲,正打算等灰塵都落下了,再進去收拾呢!”
“原來是這樣啊……那,要不要我們幫忙?”
“不用不用,有他們兩個幫忙夠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反正屋子小,一下子就打掃乾淨了……”
聽她這樣說,言談間又是一副假不正經的模樣,看不出什麼異常來,雖然看著他們三人站在門口有些奇怪,但幾人稍微寒暄了兩句之後,便也沒再多管閒事,很快就走回了各自的屋子裡。
白司顏的寢屋幾乎在院子的最裡頭,不知道是不是花宮嵐刻意安排的,跟別人的屋子至少隔了兩道門,不僅小動靜傳不出去,就算他們聽到了,要趕過來也得費些事兒……頗有種月黑風高好作案的感覺。
不過眼下不是考慮花宮嵐居心何在的時候,見那幾人走遠了,白司顏才抬手敲了敲門,問道。
“穿好了嗎?”
“好了好了!”
東傾夜立刻開啟了門,將三人迎了進去,隨即點上蠟燭,拿著燭臺走到了白司顏的身邊。
白司顏接過蠟燭,湊到那黑衣人的面前,晃了一晃。
黑衣人立刻扭開了腦袋,面色冷峻,微帶薄怒。
將燭臺遞還給東傾夜,白司顏握著朱雀劍,拿帕子輕輕地來回拭擦了兩遍,繼而將其插回到劍鞘內,一抬手,直接遞到了黑衣人面前。
見狀,黑衣人眸光微爍,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不免抬眸朝她看了過來,盯著她的眸子看了一陣,終於沒能忍住,開口問了一句。
“你……這是幹什麼?”
“給你啊,”白司顏盈盈一笑,挑了挑眉梢,“你不是來拿這把劍的嗎?其實用不著偷,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直接送給你。”
聞得此言,黑衣人頓時撐大了眼睛,更不解了。
“為什麼?”
“你那麼崇拜我二哥,送一把他的劍給你,算不了什麼。”
“可是……”聽了這話,唐雲斐更加瞠目結舌了,忍不住反問,“這不是普通的劍啊!這、這可是朱雀劍!”
“那又怎麼樣?在二哥的眼裡,它只是一把劍,一把普通的劍,跟別的劍沒什麼兩樣……最多,可能就是值點兒錢罷了,你覺得呢?張之卓?”
見對方沒有反應,白司顏伸手就將朱雀劍塞到了對方的懷裡。
本來在唐雲斐跑上來對她大獻殷勤的時候,白司顏在驚喜之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然而在東傾夜拿著朱雀劍離開的時候,唐雲斐的目光頻頻瞟了他幾眼,白司顏就有些懷疑了。
後來唐雲斐在吃完飯以後明明已經說得很累了,卻還要拉著她滔滔不絕,顯然是為了在拖延時間。
那麼……在這段時間裡面,十有八九會有人會去她的屋子裡盜劍。
白司顏並不擔心劍被盜走,既然知道了是什麼人下的手,她要取回來自是易如反掌,只是她沒想到……東傾夜居然會留在她的屋子裡沒走?還穿成那個樣子?還跟偷劍的人打著照面撞了個正著?!
在推開門看到屋子裡的場景時,白司顏表示心情十分複雜,不知道是該同情東傾夜多一點,還是該同情偷劍的人多一點……
但不管如何,既然小偷沒得手,唐雲斐又按捺不住自己跳了出來,她也就沒必要兜那麼多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