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滯了一滯,白司顏沒有推開他,而是環著他的後頸加重了這個吻,像是突如其來的龍捲風一樣,大浪滔天,驚濤拍案,捲起千堆雪!
這一吻,又用力又惹火,霎時間便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噌噌噌的燒起了兩人的神經,像是要把血管都擠爆一樣,吻著吻著就喘著粗氣滾在了一起……你壓我,我壓你,來來回回也不知道鬥了幾個回合,直到地板上七零八落地堆滿了兩人的衣服,才在黑暗之中斷斷續續地洩露了一兩聲叫人臉紅心跳的輕吟。
不曉得過了多久,屋子裡的溫度上升到了頂點,熱氣騰騰的。
入夜的天岐山有些微冷,然而兩人的髮絲間卻是滴答著細小的汗珠,像是打了一架似的,累得精疲力盡,連嗓子都有些啞了。
“我……想起來了……”
夜色中,白司顏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
東傾夜微喘著氣兒,表示喪失了思考的功能。
“想起……什麼了?”
“那天在客棧裡,你對我用了鬼瞳術,把我弄到了你的房間裡……結果第二天一早醒來,還誣衊我夢遊了……是不是?”
東傾夜:“……”
該說她反應慢還是該說她太執著?怎麼到現在了還記掛著那茬?
等了片刻,見東傾夜沒有反應,白司顏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到底是不是那次?我沒猜錯吧?不吭聲……我就當你是預設了!”
“不是……”東傾夜終於吭了聲,反駁道,“我沒有誣衊你,是你自己說你夢遊的,我什麼都沒說……”
“切!”白司顏不以為然,“陰險小人,還不是因為暗算我在先!”
他這麼說,就等於是承認了那回對她用了攝魂術,白司顏半眯著眼睛仔細回憶了一遍,然而想破了腦袋,卻還是記不起一星半點的細節,可見東傾夜的鬼瞳……確實很厲害!
終於得償所願,東傾夜現在的心情非常好,相當好,當然不會跟白司顏計較這些口舌上的紛爭,便沒再跟她爭辯什麼,只收緊了抱著她的手臂……淡淡的月華下,一張俊秀的面龐上是滿臉饜足的表情,宛如一隻偷了腥的小白狐。
想不起來什麼細節,白司顏也就不去費那個心思了,伸手捋了東傾夜的一縷銀絲纏在指頭上,繞來繞去地玩著,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還有話沒有講完?你還沒說那時候幹嘛要咬我呢!”
說起這個,東傾夜的眸色不由微微一黯,繼而側過身子,把下巴抵在了白司顏的頸窩上,彷彿這麼做能找到一些安全感。
“鬼瞳是巫蠱之術,並非是天生的,煉製的方法十分殘忍,而且非常難得……我是第九代鬼瞳傳人,我的母后也是,可以說……當年我的父皇之所以娶我母后,就是為了得到第九代鬼瞳,也就是為了得到我。”
白司顏一直都知道,東傾夜有個黑暗的童年,但是沒想到……就連他的出生,都是這麼黯淡無光,殘酷到令人窒息。
心頭不由輕輕抽了一下,白司顏伸手抱住他的腦袋,垂頭在他的額前輕輕地印下一個淺吻。
“你真慘,不過……幸好遇見了我,雖然我不見得能給得起你想要的,但既然睡了你,自然會對你好。”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多餘。
她承了人家的情,總是要還的,辜負不了,拒絕不掉,東傾夜還真的是像牛皮糖一樣,黏在了她的身上,甩也甩不開,也不忍心甩開。
白司顏想,這肯定是她上輩子欠他的。
“你給得起,”東傾夜輕輕地回了一句,語氣不重,卻很堅決,“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就夠了,只要能跟在你身邊……就夠了……”
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他不貪心。
哪怕一開始,確實是想得到她,獨佔她,可是後來看到她身邊出現那麼多優秀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縱使不見得比他厲害多少,但他不得不承認……就以他那個見不得光的身份而言,他是最沒有資格守護在白司顏身邊的。
東傾夜很清楚,就憑他一個人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保護白司顏。
尤其是在遇上了花宮嵐之後,這個想法就更深刻了。
所以他不敢奢求太多,怕只怕,就連這樣的要求……都是一種奢侈。
聽到東傾夜這麼說,白司顏的心頭又是輕輕的一抽,嘴上卻是忍不住笑了。
“跟在我身邊,你當自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