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要。”
“走開。”
……
人流湧動太劇烈,引得附近茶樓酒樓上的人,也紛紛探頭來看。
街斜對面五十步外,最著名最華貴的“天香居”酒樓,二樓雅座的窗戶忽然被推開,探出幾個腦袋來,其中一人大聲吩咐樓下等著的隨從,“那邊醬肘子看著好香。阿德,讓人去送一隻來,要當面片給咱們瞧瞧。”
底下人大聲答應著去辦了,那幾個腦袋並沒有收回去,其中一人望望那邊人流,道:“咦,四公子說去散散,怎麼到現在沒回來?”
又一人道:“那邊人多得奇怪,莫不是在鬧事?”
另一人道:“鬧事也無妨,總不會有人敢和禹公子過不去。”
有人接道:“那倒是。禹家國姓誰敢惹?再說有耶律公子在呢,這臨州地界,有人或許不識禹國王族,卻沒人敢不給耶律世家面子吧?”
一個微冷的聲音道:“那是。不過這話,在禹公子面前還是少說為妙。”
眾人諾諾應了,那最後說話的耶律公子又淡淡道:“去尋尋禹公子,莫要真出了什麼事,一是不好和王族交代,二是我耶律家近期有要事,不可節外生枝。”
眾人靜了靜,有人悄聲道:“莫不是為大公子的事……”
那耶律公子哼了一聲,說話的人立即住口,須臾安靜後,那耶律公子淡淡道:“押送隊伍已經到了臨州地界。兩千三百二十八人,其中兩千三百二十七人,想活,也不過這兩日了。”
……
景橫波話一出口,店外鬨然一聲,店內卻忽然寂靜如死。
禹公子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叫做“天青色等煙雨”了,而成了“黑雲壓城城欲摧”。
他死死盯著景橫波,那斗笠下的紅唇,依舊一抹笑紋,豐豔如牡丹花瓣,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
他緩緩站直身體,衣袖無風自動,明顯已經是準備出手的姿態。
景橫波卻悠悠閒閒,將斗笠戴好,對南瑾招招手,兩個女人旁若無人,轉身就走。
“站住!”
景橫波彷彿沒聽見,她的手指一直在袖囊裡捏著辨珠,辨珠已經不熱了,而面前,人山人海。
她忽然抬頭,向著人群之後,驚喜大喊:“啊,小樞樞!我親愛的小樞樞,你怎麼也來了!”
眾人莫名其妙看著她,她全神貫注感覺著手指。
辨珠似乎一熱。
她霍然扭頭,看向那邊幾個小吃攤子。
“小樞樞!”她對著前方一指,大喊。
所有人齊齊扭頭,連身後衝來的禹公子等人都一怔。
景橫波趁這一刻,飛快地開啟袖子,探頭瞅了一眼。
辨珠上端,紅線一折,並沒有遊動。
人是基本靜止的?
此刻人群攢動,所有人都在擠來擠去,沒有離開原地動作的,只有……
“站住!”身後禹公子冷喝聲響起,冷風襲向她肩頭。
她身子一閃,躲開襲擊,笑道:“打個賭好不好?給你三次機會,三次之內,你抓到我,我給你賠罪,答應你的一切要求。抓不到我,你給我賠罪,答應我的一切要求。如何?”
“一次便可!”禹公子聲到人到。
“哎呀救命!”景橫波張牙舞爪地撲出去,撲向了那邊的小吃攤。
第九章 你敢看,我敢摸
禹公子覺得自己對那個紅唇女子的擒拿,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
他看見自己的手指,已經離那女子肩頭不過毫釐距離。他甚至已經觸及她的長髮,微軟,細長,稍稍有些卷,滑而亮如緞。
然後下一瞬,眼前似有煙光一晃,忽然就失去了她的蹤影。
他愣在那裡,手指猶自在空中一個抓握的姿勢,看上去有點像痙攣。
眾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這兩人,此刻也“啊……”一聲驚歎,茫然四顧——人呢?
“砰。”一聲,人撞上了堆滿醬肘子的案板。
景橫波怕人跑掉,閃得太快,感覺自己後腰撞著硬硬的東西,什麼東西骨碌碌滾下來,帶著肉和八角茴香的獨特氣味,滑溜溜砸了她一臉。
她一抬手,從臉上抓下一隻比她手臂還粗的醬肘子,還沒等看清人或者和人道歉,就看見頭頂唰唰唰唰,七八道亮光閃過,似閃電在眼前縱橫,亮到炫目,炫目的光裡,手上的分量忽然輕了許多,隨即有什麼薄薄的東西,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