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怎麼能阿貓阿狗都往裡塞?你落雲又不是六國八部中勢力最盛者,你一處都要塞十幾個,其餘屬國部族如何處理?這麼一大群吃乾飯的,女王養得起,咱們還伺候不起!”
景橫波震驚地盯著天棄,這貨什麼時候這麼牙尖嘴利了?還有她後宮放幾個人關他毛事?他關心的不該是宮胤臉上有沒有長粉刺嗎?
想到宮胤她就忽然想起天棄是宮胤狗腿,莫不是捍衛主子來了?四處望望,沒看見那根白樁子。
其實她坐下來時就掃過場內了,此刻依舊看不到,不由冷哼一聲。
女王陛下其實還是很矯情的,雖然不會承認今日的盛裝打扮和某人有關,但此時看不見某人在場欣賞,頓時怒從心起。
“朕倒覺得這些都很好。”景橫波存心和宮胤作對,懶洋洋地道,“一起收了也不是不行……”
被天棄說得臉上訕訕的落雲官員,頓時精神一振,眨巴著眼盯著景橫波。
忽然白影一閃,如雪影初降,抹亮眾人的視野。
人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底下一陣譁然,再一看,景橫波身邊空著的椅子上,忽然多了一個人。
看見那人,場中譁然忽然平息,喧囂漸漸安靜,連呼吸似乎也在慢慢收斂,小心妥帖地藏起。所有驚擾都在那逼人的靜謐冰雪氣質面前,感覺到自身的浮華輕燥,人們下意識將氣息散於天地間,怕褻瀆了那份忽然襲至心頭的清涼和冷意。
臺上的八人怔怔看著。單看見女王的時候,覺得她的明豔,會遮沒世間所有男子的光芒,然而此刻這近乎內斂的人安靜存在,所有人卻不能忽視,而這兩人端坐一起的姿態,似這人世間最美好和諧的畫。
只除了女王陛下的臉色好像不大好看……
宮胤誰也不看,往景橫波身邊一坐,淡淡開口:“一起收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不是阿貓阿狗。”
景橫波眼角幾乎要飛起來——啥米,他來幹嘛?又要來攪場子?
禮司官員震驚地瞪著那椅子,不明白這人是怎麼忽然冒出來的?
宮胤從容坐著,脊背筆直,領口束緊,領口上的下頜平直精緻,再往上看,唇線也筆直如線,無喜無怒,卻又自然生威。
被他那雙湛然清冷的眼睛看著,禮司官員到口的呵斥,都咽回了肚裡,忍不住悄悄退後兩步。
景橫波卻開始冷笑起來。
心間有小小竊喜,也有三分惱怒,這讓她的笑容看起來豔而烈,有殺氣。
“這些人才,朕瞧著都很不錯,放在帝歌,也是難得的英才,怎麼到了這位嘴裡,就成了阿貓阿狗呢?”
“對對。”禮司官員急忙道,“你乃何人?憑什麼當面譏嘲,說人阿貓阿狗?”
那邊八人投來憤憤眼光,還有兩個景橫波看中的,據說還沒趕到。
“我來參選。”宮胤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也不解釋後一句質問。
景橫波眼睛亮了一下,立即低頭吃東西掩飾。
“人選已定,不允許人隨意插入!”官員一聽是參選的,頓時放下心來,咆哮,“滾一邊去。”
然後他就滾一邊去了。
沒人看見宮胤出手,就看見那白衣如雪的人瞟了他一眼,那官員便忽然腳下一滑,一路骨碌碌滾到臺下。
等他砰一聲撞到臺階木角大聲呻吟,宮胤才慢條斯理地道,“兵不在多,而在精。”
言下之意,和他比起來,那些都是阿貓阿狗,無需一併收之,只選最優秀的那個就夠了。
他已經在收拾景橫波桌子邊的零食,裝進自己準備好的一個袋子裡。看樣子,他老人家覺得來了這麼坐一坐,態度表明,這事兒就已經可以結束了。
宮胤很有信心,因為他知道,不管景橫波的目的到底如何,不管她現今如何待他,但選夫肯定不是真的選夫。
那就何必再讓這麼一群目的不明的人圍在她身邊?她不知道這樣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嗎?
這事兒,換成以前也許真會結束。
畢竟景橫波看慣的是冰山,不是拿著布袋子給她收零食的宮胤,冰山以前肯多看她一眼,她都覺得春天到了。
不過現在……
“想要參選,就按規矩來。”女王陛下毫不客氣地敲敲桌子,將裝零食的布袋搶回去,伸手在裡面掏掏,掏出原本沒有的茯苓薄餅,滿意地嚼了嚼,才斜睨著隔壁道,“這群人能站在這裡,都是一個個挑戰過來的。這位先生,牛皮不是吹出來的,你想參選,就證明自己有這個資格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