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那裡瞧一下?”
女子口唇極近,淡淡香氣和柔軟髮絲拂過耶律祁耳側,他不動聲色稍稍避讓,有點驚異地看了姬玟一眼,卻沒問她為什麼會知道那人說什麼,只做了個跟上去的手勢。
他們這群人今夜在宮中留宿,打的也就是商國珍藥的主意,再加上前不久裴樞就曾經闖宮偷鑰匙過,商國一定也有了防備,現在看樣子,商國有心在這裡設陷,要將來犯的人一網打盡了。
沒想到姬玟五識靈敏到這個程度。
兩人在屋脊上掠過,在月色陰影中跟著下面那個人潛行,耶律祁悄聲問姬玟:“你五識怎麼會如此靈敏?”
“我們姬國東境,和東堂西境靠得很近,越過一片高山沼澤,就是東堂。我們有時候也會喬裝過去那邊。東堂有個特別處,就是那邊‘天授者’特別多。所謂天授者,就是天授異能的意思。有很多人有各種常人難及的異術。那個國家每年和南齊都舉行‘天授大比’,對於培養後天的異能者,也有自己的一套獨特方法,我去了幾次,無意中得了一套法子,修煉了自己的五識,所以現在聽覺嗅覺視覺都比常人敏感點。”
耶律祁聽著,心中一動,想著景橫波不就是個天授者?
“說起來才好笑呢,”姬玟忽然笑道,“我第一次去東堂,就遇見一個微視者。那姑娘也是初到東堂,以為自己這微視很了不得,結果轉個彎遇見能穿牆的,再轉個彎遇見會生命接續的,她當時就崩潰了,長嘆:老天太虐,異能狗遍地走……”
耶律祁也笑,忽然怔了怔,覺得這說話的調調,怎麼這麼像景橫波呢?
正想著景橫波,就見前面人影連閃,他認出景橫波身形,似乎正往先前那個有埋伏的宮室去,便遙遙做個手勢,示意前方不妥,讓景橫波跟他走。
那邊景橫波也看見,認出耶律祁和姬玟,她對這兩人很是信任,當即轉向,宮胤看看那邊,也沒什麼異議。
四人跟著底下那人一路走,發現竟然還是回自己所住的外廷宮室的路,不禁有些驚訝——難道商國把真正要緊的東西,反而藏在了外廷。
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可能。所謂大隱隱於市,把重要東西就藏在他們隔壁,才最讓人想不到。這是利用了人的心理定勢。
又是人影一閃,屋脊上奔走的裴樞,也發現了景橫波,立即跟著過來。
一行人從不同方向,回奔向原先那片宮室,靠近裴樞住處的殿宇。
……
商悅悅在裴樞所住宮室外轉了半晌,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她不會武功。
忽然一個人在她身邊道:“你怎麼還在這磨蹭?”
商悅悅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身邊蹲著一個少年,臉上烏漆墨黑的,只一雙眼珠子骨碌碌轉動,很是靈活。
她呆了呆,才“啊”一聲低呼:“啊,你是剛才那個……”
她怔怔地看著玉無色,沒想到剛才那個蹲牆角哭訴的傢伙,竟然不是宮女,而是個少年。
玉無色“噓”一聲,笑嘻嘻看著她道:“原來你不會武功啊……看在你聽我哭訴的份上,我可以幫你一把,你是不是想進去?”說著嘴對著裴樞的宮室一努。
商悅悅咬著嘴唇點點頭。
玉無色一笑,將她拎起,負在自己背上,商悅悅一聲低呼,臉已經紅了,還沒來得及掙扎,玉無色已經輕輕巧巧縱起,越過了院牆。
商悅悅只覺得風聲呼呼,趕緊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自己已經在殿內的橫樑上。
橫樑之下帳幔深垂,帳幔之下火盆熊熊,孟破天趴在火盆旁邊的榻上,睡得香甜。
玉無色拍拍商悅悅,指了指下面火盆,咧嘴一笑,做了個投擲的姿勢。
商悅悅一驚,隨即搖頭,指指下面孟破天,示意如果在那裡爆炸,這姑娘會首當其衝。
玉無色翻翻白眼,又指指床的位置。商悅悅又搖頭,紅著臉。
玉無色拎著她又換個位置,指指靠窗的位置,商悅悅又指指窗外的花,意思是炸起來會把這些美麗的花炸燬。
玉無色暴走了。
這娘們怎麼這麼唧唧歪歪,人不能炸,床不肯炸,花也不肯炸!
他一生氣,就一搡商悅悅。
商悅悅猝不及防,身子一傾,她趕緊抓住橫樑,袖子卻一蕩,袖子裡的黑布袋子,忽然就落了下去。
商悅悅和玉無色都大驚,急忙伸手去撈,卻哪裡來得及,眼看那袋子直落地面。
袋子裡有散火藥,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