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護衛也在雨中佇立,一張張蒼白茫然的臉。
忍著欲裂的心痛,桑侗站直了身體。
妹妹說的對,她不能倒下,她倒下,桑家就真的完了。
祭司高塔毀了,可以重建。神今日不助她,可桑家這麼多代在朝內外和帝歌城營建的勢力,神也奪不去!
雨聲猛烈如戰歌,或許,傾毀只是一個開始,有些事不破不立,從廢墟上重新站起,開端也高於他人。
她環顧身周,忽暴烈一喝。
“祭司護衛何在!”
回聲如雷。
“皆在!”
“報上數來!”
“四百有一。一總領,十銅領,四十鐵領,四十九三星護衛,三百二星護衛,另鐵馬俱全!”
“天殺之器何在!”
“在!”
雨地裡她緩緩扯開笑容,冷如落雪棠棣花。
手一抬,不知何時掌中已經多了一枚匕首,雪亮,雨水在匕面停留不住,流得飛快。
手起刀落。
一朵血花在胸前爆開,染紅一片雨幕如血幕。
“大人!”
桑侗一擺手,蒼白的臉已經恢復從容笑意。
“祭司高塔為人偷襲毀壞,祭司被刺。”她緩緩道,“按照國律第七十二條,這是足可列為一類國家事件的突發事務。當此危急時刻,祭司護衛當何為?”
“護主!追敵!保衛祭司高塔!”應聲轟然。
“那麼,去吧!”
鐵甲在雨中反射靛青色的冷光,鑲了甲刺的長靴下黃褐色泥水四濺,一道道身影攜劍的冷光,撲出祭司高塔。
桑侗半身血染,笑意冷凝在唇邊。
“無論你獲得怎樣的勝利,死了……”她輕輕彈出肩頭一片染血的木屑。
“都不再有用處。”
第六十五章 生死同擔
大雨在每雙眸子中閃耀著青光。
景橫波立在廊下,看護衛在急速調動,看蒙虎在雨中奔走,看見對外的一道側牆上,忽然磚塊挪移,開了無數小洞,一架架弩箭飛速推出,一隊箭手立於其後,冷靜調絃。
她目光也在發亮,灼灼似燃了火。全身的血,都似在這冷雨黎明中備戰一刻,被激燃。
“是要打架了麼?”她不勝興奮地問。
宮胤立在她身邊,剛才被雨淋溼的白色披風,此刻流水順衣裳脈絡潺潺流下,片刻已幹。
他有點奇異地看她一眼。
這女人,又二貨了。
剛剛才遇險,大呼小叫的,現在生死搏殺在即,對方的目標肯定是她,她還在笑。
“你進大殿去,沒有你的事。”
“不去,裡頭剛死了人,我心裡毛毛的。”
他有點啼笑皆非,馬上死的人會更多,她倒不怕了。
“桑侗狗急跳牆,必然不顧一切。”他淡淡靜靜地道,“她桑家能屹立於帝歌數百年,自然不會僅僅靠一個不被雷劈的高塔。”
“還有什麼?總不會是AK47。”景橫波撇嘴。
宮胤難得神色凝重,沒有答她的話。也懶得問她AK47是什麼玩意,反正她嘴裡總是各種古怪。
蒙虎走過來,解釋道:“陛下不可太過大意,桑家有祖輩傳下來的秘密武器,十分兇悍也十分寶貴。據說只動用過兩次,一次是開國初年浮水部作亂於帝歌,最近時曾經逼入宮廷,桑家祖輩在高塔之上動用天殺之器,三十丈外擊斃浮水大王。一舉定帝歌。一次是前五代的時候,桑家遇上競爭祭司的強大對手,對方勢力雄厚,有一身異術,很受當時獨攬大權的國師器重,竟然說動國師修改相關律條,欲待剝奪桑家對祭司之位的世代繼承權。在法令透過的前夜,桑家當時的家主,手持天殺之器,一舉闖入對方家中。一聲巨響之後,那號稱刀槍不入水火不傷的神人,橫死當場。”
景橫波越聽表情越古怪。
這描述,怎麼聽起來那麼熟悉啊,不會真的是……吧?
桑家先祖會用避雷針騙人,難保不會有那東西啊。
但是如果真的有那東西,那說明在她之前,大荒就有了穿越人,可穿越人傳說中不是擁有金手指嗎?怎麼沒有對大荒政體國體和生產力發生任何改變?
等等,桑家先祖也曾和大荒開國女皇並肩作戰,並在開國之初就為桑家打下了後世幾百年基業,怎麼能說毫無建樹?
“桑家先祖似乎是個牛人,”她問,“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