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蠕動的東西……
“鮮花獻美人。”屋頂上忽然倒掛下一個人影,將一張鮮明耀眼的臉湊在她眼前,嘩啦啦搖撼著手中的鮮花,“喜不喜歡?”
鮮花被一搖,那花萼裡的什麼東西,唰地一下飛了出來,景橫波一睜眼看見黑黑的一長條,直覺不對,唰一下閃開。
正巧此時天棄冒了出來,兩眼放光歡喜地道:“啊這冬天還有這麼美的……啊!”
後一聲變成了慘叫,天棄向後便倒,景橫波閃回來一瞧,媽媽咪呀,這貨的嘴怎麼忽然變成香腸嘴了?
然後她看見一個黑色的長長的蟲子從天棄嘴裡爬出來,振翅飛起。那玩意造型一看就是毒蟲。景橫波趕緊找東西去砸,屋外忽然一聲喊叫:“天殺的!誰偷了我培養七星蜈蚣的魔鬼花?”
景橫波一怔,趕緊跳開。
我那個去,聽起來好高大上。
“啊啊啊我的花在這裡!我的小乖乖在這裡!你這個小賊!敢偷老子的東西,拿命來!”
外頭乒乒乓乓打起來了。裴樞在怒吼:“不就拔你一叢破花,老混蛋你敢囉嗦!”
“小混蛋你活嫌長了是吧!”
“老王八今天就是你死期!”
……
乒乒乓乓,景橫波憂傷地發現自己又得賠人家修屋子的錢了。火爆猛龍的破壞力比起逗比們只多不少……
外頭打了一陣,付出了屋瓦傾半邊,窗子壞半個的代價,最終裴樞將那老傢伙趕走了,臨走時對方猶自狂罵一通,似乎裴樞的偷花之舉,壞了他什麼培養毒蟲的關鍵時刻。景橫波頂著唾沫星子,拽起香腸嘴天棄,撞開歪斜的窗子大叫:“那誰,這毒給留下解藥來!”
“毒蟲還沒長成,給你們把花拔了破壞了,哪來的毒!”老傢伙罵罵咧咧留給她一個背影,“就是一點點小毒氣,用白酒擦了便好!到了八輩子黴遇見你們,有種不要給我撞上!”
景橫波哼一聲,一眼看見窗邊臉色難看的裴樞,長指狠狠戳了戳他額頭,啪一聲關上窗子。
窗外,裴樞憤怒地在木板碎屑中一頓狂踩,將那珍貴的魔鬼花踩成稀爛。
窗內,景橫波用白酒給天棄洗了嘴角,黑紫是下去了,香腸嘴卻更大了。
七殺趕來聽說這事笑得險些破了肚皮,景橫波一人踢一腳要求速速解毒,結果司思看過之後說原本可以以七星草解毒,但用了白酒七星草就失效了,而白酒雖然能除一部分毒性,卻也會令一部分毒素沉積在傷口。短期之內什麼藥物都不能化去,只能自然等痊癒。換句話說,天棄這個愛美的安靜的女紙,要最起碼半個月頂著個香腸嘴行走天下了。
天棄從沉重的打擊中醒來,花了半個時辰消化了噩耗,然後爬起來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然後外頭就響起了拳風刀風怒吼聲打架聲,夾雜著裴樞的大叫:“爺又不是故意的……”還有二狗子幸災樂禍的吟詠聲,“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一對小煞筆,相煎何太急。”
還有送給天棄的“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天棄香腸嘴,裴樞徒傷悲。”
“賤鳥,等爺拔你的毛!”裴樞打架還有空罵人,顯然最近精進很多。
二狗子發出嘎嘎的笑聲,準備從窗後撤離。霏霏悄無聲息潛進,一把抓住它,掄出了窗外。
破了的窗洞立即飛出幾根彩羽,夾雜著二狗子的慘叫。
“大漠山如雪,燕山月似鉤,天生賊霏霏,滾你娘個毬!”
“一堆大傻叉,吵你娘個逑。”景橫波扶額。
……
鮮花事件後裴樞安靜了幾天,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把獻花失利的原因歸結於種花的老頭——他為什麼要種毒花!為什麼要在毒花裡培養毒蟲!裴爺爺好容易找到一簇鮮花容易嗎?如果花不出問題景橫波現在已經是爺的人了!好好的事兒盡被這老不死破壞了!
懷揣著仇恨的怒火,他天天出去找那老傢伙晦氣——主要是他其實不能呆在客棧裡,天棄昭告天下了,說和他不共戴天。
據說那老頭住在天臨城外三十里的一個山谷內,也不知道裴樞是怎麼找到那裡的。他第一天去找晦氣,晚上回來時躲著燈光,卻被景橫波攔住。
景橫波賊笑著詢問他可順利?可出氣?可將那老傢伙打了個七竅生煙?
“自然!”裴樞昂然答,“我拔光了他的毒草,踩死了他的毒蟲,燒燬了他的花圃,把他打了個鼻青臉腫渾身青紫跪地求饒。打得太投入,才會天黑才回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