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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您自己怎麼辦?”
“涼拌!”
“陛下,此事不可兒戲!先別說兒郎們願不願意投降,就算我們棄械,您呢?您一定活不了!成孤漠絕不會放過您!”
“能決定我生死的,不是成孤漠!”
“陛下,明明還有生機,為何您一意孤行,要自蹈死路!”
“因為我信,我不會輸!”
……
她在宮中最高處,遙望街道如血脈,而黑色的亢龍軍便是毒血,正源源逼向這沉鐵的心臟,很快就會浸入瓣膜,然後心室心房……
而她,在心臟的正中。
如所有人所說,萬一那毒血入心,便縱她另有準備,便縱其餘人不會有生死之險,她卻絕無生路。
天日高高,烽火高高,風雲高高,她站立的角度,高高。
在我成為所有人靶子之前,我要你先將我看見。
你會不會視而不見?
王城的大門已經開啟,宮城的警鐘已經敲響,城下無數人忙忙碌碌搬運,我嗅見火器和鐵器交織的氣味,燥熱又森涼。
宮胤。
你在哪裡?
……
他在馬上。
烈馬狂馳,甚至來不及帶著受傷的手下,在沉鐵邊境,最後一刻,和兩支騎兵會合。
一路上注意到,並沒有騎兵開拔的訊號,他心中不由一喜,隨即聽見風中隱隱飄來的兵器交擊之聲。
他身影如流星瀉過天際,在半空之上,便看見自己的騎兵正和一支軍隊廝殺在一起。
看那軍士衣裳建制,竟然是屬於上元的軍隊,所幸雖然精銳,但是人數不多,畢竟要想繞過裴樞的軍陣,穿過大半別人的地域,在這玳瑁和沉鐵相連邊境設伏,不可能勞師動眾。
他一到,軍隊便有了主心骨,很快將上元軍殺退。上元軍並沒有戀戰,因為他們從前幾天接了明晏安命令,日夜趕路前來設伏攔截,之後就沒有再接到大王的任何命令,也不敢擅自行動。
明晏安已經給錦衣人毒得小中風,暫時無法有任何後續指令。
宮胤也不戀戰,帶著騎兵抽身便走。他還是令原本的騎兵隊長帶兵,自己隱身於士兵之中,一路疾行。
沉鐵境已經陷入了混亂,接連幾撥軍隊的叩關,導致邊境數城至今沒有恢復正常秩序,宮胤的騎兵從小路行進,一日夜便到了沉鐵腹地。
向山是沉鐵的內地邊境分隔之山,是去王城的必經之地,山勢不險,卻山分兩半,夾窄道其間。
騎兵隊首尾相接,先派斥侯探地,人馬未出,卻有人衣甲破爛,踉蹌自山道衝出,一邊衝一邊大叫:“前方有險,速速改道!”
騎兵們警惕勒馬,那人直衝到近前,一身衣甲十分熟悉,龍騎騎兵有人駭然道:“莫不是亢龍軍?亢龍軍的兄弟,怎麼會在這裡?”
那亢龍軍小頭目也駭然抬頭,道:“莫不是玉照龍騎的兄弟?龍騎怎麼會在這裡?莫非和我們一樣,是接到了國師的密令,前來沉鐵馳援的?”
龍騎騎兵立即接道:“正是。原來亢龍軍也接到了密令,那麼請問兄弟,前方何故?”
那亢龍軍小頭目道:“前方有人埋伏,我等已經吃了虧,特來報信。”
這邊一問一答,人群裡,宮胤慢慢抬起頭。
目光一閃。
果然。
他抬頭看看天色,亢龍設在這裡的伏兵不會很多,但要解決還是需要時間。
時間,時間。
又阻一步。
天邊層雲飛動,沉沉地壓一片暗影。
橫波,你怎樣了?
……
“報!亢龍軍已經攻破宮門!”
“退到內宮!”
“陛下!”
“退!給我先守住內殿宮門!木頭不夠砍大殿,磚頭不夠拆牆,燃料不夠下帳幔,先守死靖元殿宮牆!”
她站在高高殿頂,腳下是那一堆衣物,她還在等,等著一個答案。
她知道將領的眼神已經不對勁,知道士兵的眼中充滿迷茫,知道關心她的人們各種討論要打昏發昏的女王送走她,知道底下所有人都在仰望著她,猜測著她,包括後來得她士兵解救出來的鐵星澤,都在擔憂地注視著她。
在她沒得到一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