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大搞,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甘失敗越戰的凌霄門,沒法再打群架,為了掙回面子,乾脆要求一對一的比試,景橫波也無所謂,她今日曲江之上,齊頭並進,要的就是一個囂張熱鬧!
傍晚的時候,她聽說曲江邊就擠滿了人。急忙梳洗打扮,準備好生亮相。
今兒可是她在玳瑁正式出場的好日子。景橫波深知上位者形象對於百姓的向心作用,決定今天一定要拉風到底。
為此她選了最優秀的裁縫,三天趕工,做了全套新行頭。
其實還差一艘華美大船的,畫舫什麼的,根本不能體現女王的氣勢,可惜她急於將那些堵門計程車子趕走,決定倉促,來不及臨時做了。
這幾日門口依舊有人鬼鬼祟祟,打聽那日出門來宣佈女王旨意的美人,希望來個偶遇。聽聞有些輕狂浪子,已經在茶樓打賭,賭誰最終能抱得美人歸,其中有個特別輕狂的,一口咬定美人定然是他的,並表示等美人歸他之後,一定在最好的酒樓杏樓春開席十桌,到時候讓美人給每個人敬酒!
景橫波不過一笑而已,她被人覬覦得多了,誰要真有本事讓她去敬酒,她倒高興。
不過那說大話的人剛剛因此火了一把,轉眼銷聲匿跡,三日後再出現的時候,已經瘸了一條腿,據他自己說是酒醉後跌陰溝裡折了的。
不僅如此,連那日酒席上喝酒的,後來統統生病。
景橫波想八成是裴裴暴龍打的。但很快就知道不是了,因為裴暴龍知道這事後,表示要把那小子找出來,閹了,穿上女裝,賣到妓院,以後專門陪酒,還必須陪最下等的販夫走卒。
景橫波也懶得找出是誰幹的,她手下那麼多人,誰幹都有可能。
外頭忽然起了一陣喧鬧,隨即紫蕊進來,臉上帶著詫異之色,道:“有人給主子送賀禮。”
景橫波倒不意外,最近她聲勢驚人,接手三縣,送禮者如過江之鯽。也不過揮揮手命收起。
紫蕊卻道:“您不妨去瞧瞧。是影閣穆先生送來的禮物。”
景橫波怔了怔,大半個月沒見,忙著打架似乎也沒想著,如今聽見他名字,不知怎的心便動了動。
她拋下梳子,走出門去,一大幫人圍成一圈,嘖嘖驚歎聲不住傳來。
景橫波撥開人群一看,不禁一怔,脫口而出:“漂亮!”
空地上是一輛轎子,卻不是普通的呢轎或者軟轎,形制分明是女王鸞轎!
但這鸞轎又和帝歌那輛不同。帝歌那輛轎子,明黃色,密不透風,連窗戶都上了三層紗,氣都不透,一進去憋悶得要命,所以她從來不喜歡坐。
這轎子一色珍貴烏木,論木料就比帝歌女王鸞轎還要高階,烏木沉於海底,質地堅硬,擊之有金玉之聲,深黑色的轎身在黃昏日光下,光芒沉斂又厚重。
轎身也不像帝歌女王鸞轎,雕滿了五彩飛鳳,看得人眼花繚亂。這轎身只有下半邊,上半邊則是整雕的一隻赤色鳳凰,光豔如火,鳳頭鳳身就是轎頂,鳳頭高高昂起,喙內叼著一顆明珠,明珠穿孔,灑下無數細碎水晶串,正好遮成半身水晶簾。
而鳳翅展開,雙翅翅尖也垂無數水晶串。鳳尾垂下,雕成後背,三根尾羽前揚,正好是扶手。整個鳳凰造型展翅垂尾昂頭,目視前方,姿態昂揚又瀟灑。更不要說雕刻精細,纖毫畢現。連鳳目都以巨大黑曜石為瞳仁,鑲嵌一圈細碎黃寶石,日光下眼眸深黑又光芒折射流轉,竟然真似一雙威嚴又嫵媚的眼睛,將眾生凝望。
英白圍著轎子轉了幾圈,忽然蹲下身,在下半截烏木轎身上的雲紋敲了幾敲,便聽咔咔幾響,那轎身之下,竟然迅速彈出四個輪子,轉眼變成了馬車。
英白站起身,道:“這車輪相對輕便,不能長期賓士,但短期速度極快,這是給你在危險時刻逃命用的。”
所有人都已經看呆了——這轎子雕工精絕,價值連城也罷了,關鍵奇思妙想,設計超卓,居然把華美萬端和貼心實用融為一爐,真的很難想象什麼人能設計出來。
“誰送的?”景橫波被震呆了,問了句廢話。
紫蕊抿嘴一笑,道:“影閣穆先生倒是位有心人呢。想必是謝主子當日救命護送之恩。”
景橫波仰望那轎子,轎子上鳳目沉穆地與她對視,她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感受——這是知己!
只有深切明白她的人,才會送出這樣一份禮物!
是女王鸞轎,向天下昭告她的身份,卻沒了當初令她厭惡的繁複禁錮和壓抑氣息,整個設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