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了十幾年老婆,便是老婆都死了,餘威猶在,愣是不敢下手,怕四個老婆夜裡齊齊來尋他的不是。好半晌,才重重嘆口氣道:“不是爹不信你走不了那麼遠——我們出門都是坐船,你也不用走多遠。只你不知軍中陋習,別逼爹爹了好不好?”
方墨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問:“甚陋習?我都十歲了,不怕他們拿我當小孩兒吃了。”
方堅揉揉兒子的頭髮,心中暗道:就是十歲了才危險!我為什麼生了個這麼漂亮的兒子!帶去軍中,不是送死麼?便是事後宰了那些禽獸,兒子的清白也回不來了。本來接連著死母親,孩子性格就又冷清又古怪,這再叫人糟蹋了,一時想不開,方家可就絕後了!可這樣的齷齪事又怎生跟孩子說得?抓耳撓腮的想說服方墨,反把方墨的倔脾氣勸的更甚,往廳裡一跪,立逼方堅答應他,否則他就長跪不起。
方堅都快崩潰了。方墨小時候,雪團一般可愛,很給他掙了不少臉面。到此時,他都恨不得兒子長成醜八怪。不是他只能信老婆——再娶的未必不是毒婦。可這副模樣兒,就是引人作惡。如今朝廷風氣,最是喜好孌童。非至親骨肉,擱誰家裡都得叫人帶歪了。文人雅士玩個把男孩子眾人都笑成風流,可被玩的那個必定前程盡毀。就算方堅想得開,也不願兒子頂著恥笑過一輩子。方墨跪在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