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太爺上了岸,在巴州城內辦了宅子,卻無一人來賀。”
“我認識的船家,都死了。”譚元洲平靜的道,“那時候的洞庭,就似如今的石竹。匪類林立,你方唱罷我登場。直到竇家興起,洞庭才再次有了規矩。你……想為石竹立下規矩麼?”
“中秋了……”
“嗯?”
管平波道:“老倌到家多久了呢?”
譚元洲表情一僵。
“從一開始,我們就沒得選。”管平波身高不足,她微微抬頭,才能看到譚元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強者的刀揮向更強者,弱者的刀揮向更弱者。你說我刀鋒向何方?”
竇家竟真的不再來人。譚元洲不願深思,岔開話題道:“瑣事我能處理,你去歇著吧。”
“嗯。”管平波答應了一聲,再囑咐了一句,“土匪的頭顱都用石灰醃好,掛在土牆上。”說畢冷笑一聲,“待我攢齊了一百個頭顱,也往朝廷報個功,混個誥命夫人噹噹!”
譚元洲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絲酸意道:“便是有,也不會讓你越過嫡妻。”
管平波嗤笑一聲:“我稀罕的越過她。”她對練竹有過感激,關鍵時刻的救命之恩不能忘懷。但她也救過練竹的命,數次為她謀劃,人情已盡、恩義已消。有了自己的地盤,她犯不著把一個內宅女子放在心上,更不屑與她一較長短。兩個不相干的人,山高水長,就此別過吧。
土匪的頭顱被帶著怨恨的人裹滿了石灰,釘在了土牆上。韋高義紅著眼,憤怒的對著最後一個頭顱連踹幾腳,而後蹲在地上嗚咽。老虎營中還能行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