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半不會忘記。此刻已想起遜敏是那日在水邊見過的讀書人了。能一語道破了她機關的本質,至少是同道中人。
彼此寒暄過幾句,復又落座。竇遜敏腹中暗歎管平波竟是女子,雖竇家不甚講究男女大防,到底不如同為男子來的便利。他常年在外讀書,唯有過年來家,開春了又要走,能討教的時間不多,便開門見山的道:“聞得嫂嫂不獨做了洗衣機,之前竟做了更難得的縫紉機,不知嬸嬸如何想到的呢?”
管平波默默道:那是課堂上學的最容易的內容,難的早拋荒了。面上卻笑道:“胡亂想著耍的。也不瞞叔叔,此道不侷限於機關,須得先精通算學,才玩的轉。”
竇遜敏訝然:“嫂嫂竟還通算學?”
練竹笑道:“她父親是讀書人,你們可別小瞧了她。”
竇遜敏忙問:“不知是何方大家?竟如此能為!”
管平波道:“已是病故了,他好看些雜書,故考不上功名。”
竇遜敏搖頭道:“只在自家說,那功名也太僵直了些。策論分明看的是治國之才,偏偏考的是格式。實在要考格式便罷了,童生秀才要緊的竟是字。莫不是一個人字好,便能治國麼?”
管平波咧嘴笑道:“聽說宋徽宗書畫雙絕!”
練竹噗嗤笑出聲來,指著管平波道:“你就刻薄吧!”
管平波道:“只許他們讀書人刻薄,不許我們說話了不成?”
練竹道:“可別在外頭說去,惹人笑話。”又對竇遜敏道,“她雖是你嫂子,今年卻才十五,年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