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又高興起來,忙道:“你說的有理。現只是些小事,沒有說自己當了官,一點都不許照看家裡的。便是犯了軍規,他有軍功,功過相抵,打幾十板子下去堵眾人的嘴,養上兩個月又是一條好漢。不如先按兵不動,待他犯了大錯,饒恕不得時,再叫人捅出來。我們不為治死他,只叫他騰出缺來,或是別擋我們的道,就夠了。”
楊文石笑道:“姐姐這般積極,又算計了哪個?”
侯玉鳳爽朗笑道:“犯不著瞞你。一樣是在虎賁軍裡學的識字,我怎麼就不如她吳紫娟了?她平日裡分派調停還不如我爽利。她是將軍的人,佔著高位我服氣。然則既已佔了個好位置,就是已用了人情,還不興我們各憑本事?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穩得住我沒法子。她要穩不住,休怪我不客氣。”
後勤與戰兵不相干,可世人沒有嫌關係網太大的。正因為如此,侯玉鳳自己想算計王仲元之外,還要把楊文石拉進場。她是有孩子的人,想的更長遠。
論起來,她混的不算差,可連自家族妹都弄不進來,將來孩子的前程更沒個譜。再說人有生老病死,她沒男人,一個不好得病死了,兩個孩子靠哪個去?虎賁軍內可以保他們吃飯穿衣,可保不得前程似錦。她利用一切機會向上爬時,還要挑唆的自己人一併努力,將來才好彼此照應。
訊息太少,二人商議不出個所以然,再閒話兩句,各自散了。楊文石到底叫侯玉鳳勾起了想頭,先託人帶口信給阿顏朵並楊松,約休沐日一齊吃飯。
過得幾日,就到了休沐。楊文石几人撿了個茶館,坐下敘話。阿顏朵先笑道:“再差個樂安,我們就齊全了。”
楊松笑道:“他在梅州,只怕難回來。”轉臉對阿顏朵道,“你們宣傳司四處跑,路過梅州就能見著了。我們卻是輕易離不得駐地,不定甚時候才能見面。”
阿顏朵道:“現算好的。將來地盤越來越大,你們三個定是放的老遠去做將領,那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
楊文石換成了苗語道:“今日尋你們來,不獨為了聚一聚,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們。”說著就把從侯玉鳳處聽來的話複述了一遍。話音未落,阿顏朵已是滿臉怒意,騰地站起道:“果真!?不能瞞著將軍,我去告訴她知道!”
楊文石按住阿顏朵道:“一家之言,未必信的真。你不是稽查司的,不便聽風就是雨。但你是宣傳司的,手底下的人哪裡都去,叫你來,就是想讓你留心此事。是真事,我們得有憑證;是造謠,我們得揪出源頭。”
阿顏朵黑沉著臉道:“我不信潘大哥能做出這等糊塗事來。我知道後勤有伸手的,戰兵卻是沒聽說過。他可不要做了典型才好!”
楊文石道:“我們如今都算管過事的,有典型也沒什麼不好。你看張大哥被撤職摁在將軍身邊帶孩子,營裡頭哪個還敢似往常一般吊兒郎當,不把文化放在眼裡?戰兵沒有動歪心的,蓋因我們在將軍眼皮子底下沒機會。現在外頭的,潘遊擊、王遊擊,還有我們樂安,都是有機會的。將來遊擊越多,將軍越顧不到,早晚要砍上幾隻碩鼠。只看刀落在誰的脖子上罷了。”
阿顏朵道:“旁人不管,將軍的弟子裡,已是死了四個、撤了一個。再來個貪汙的要砍了,將軍豈能不傷心?”
楊松笑道:“沒影的事,哪裡就要殺頭了,就算貪汙,也不至於。你先打聽著吧。若不是很要緊,我們就都當不知道。實在過了,再悄悄上報,萬別鬧出動靜來,省的到時候將軍左右為難。”
有阿顏朵個急性子在,楊文石只得把心中謀劃嚥了下去,待哪日尋了機會單獨與楊松談。哪知阿顏朵覺著堵心,胡亂吃了點東西,就要回去宣傳司派人查訪石竹事,撇下兩個哥哥,急衝衝的走了。看著她跑走的背影,楊文石無奈的道:“還是孩子氣。”
楊松嚥下嘴裡的菜才道:“她一個阿妹,要那麼沉穩作甚?我們三個男人護不住她一個,就該去吊死了。”
楊文石放下筷子,輕啜了口酒道:“只有自己人,弟弟我就不繞彎子了。前日玉鳳姐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細想過。若論一營遊擊,你我都是極有機會的。這與潘遊擊無關,我們多了三個州,按照現有編制,少說也得多出六個遊擊來。我估量著官職又得調整了,我們遲早要升,倒不急於眼下。然玉鳳姐有句話說的對,我們石竹的,一個高位都沒有。不說別的,參謀部會議,連後來的方知事與白知事都混進去了,卻沒有我們的人。不能開會,就不通訊息,更無說話的餘地。石竹人裡,張大哥最得臉,可他一貫只在夜不收,跟我們鮮少來往,往下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