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沙灘上。
大人說是不是這個理?”姜老德的呼吸又急促了幾許,後生可畏,對技術員尤甚。
果真能做到郭守彪那般也就罷了,似他這等依舊以技術為主的,看到有天賦的後輩,欣喜之餘,更多的是恐懼,真是睡覺都不安穩。
虎賁軍內競爭有多激烈,旁人不知,姜老德怎會不知?陳張義見好就收,把狗頭金硬塞到了姜老德手中,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如此大事,大人有所考量乃人之常情。
小人仰慕大人已久,還請大人多加思量。
大人不肯賞臉也沒關係,只當小人沒福。”
姜老德握了握狗頭金,還是推了回去,搖了搖頭,表示不要。
陳張義擺擺手:“小人豈能空著手見大人?只是見面禮,大人萬別嫌棄才好。”
說畢後退了幾步,堅決不肯收回狗頭金的模樣。
姜老德心中天人交戰,他不認得此人,回去把金子埋在哪裡藏了,神不知鬼不覺,然後躲在營裡不出來,耗上個二三年,金子就徹底是自己的了。
可又怕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叫人逮住,以虎賁軍的軍法,不獨自己要處死,家眷盡數要公然趕出虎賁軍的地盤,姜老德又有些遲疑。
陳張義嘴角微勾,果真半點不動心,必定是沒有半句廢話。
姜老德捏著狗頭金不捨得鬆開,就有八九分準了。
哪知過了半晌,姜老德深吸一口氣,終是把金子放在了地上,轉身往軍營方向跑了。
陳張義心裡咯噔一下,生怕他回去告密,撿起在地上的金子,飛快的往客棧裡跑。
火速叫上隨從收拾行李,裝作有要緊事,趕著退房。
幸而在城外,沒有宵禁,不曾引起店家注意。
幾個人躲在僻靜的巷子裡飛快換裝,又走到方才那家對面的客棧,拿了另一套身份,要了幾間房。
足足等了三日,並沒見有任何往客棧裡問詢他原先模樣的人,陳張義心中大石落地,冷笑數聲,原來還是裝模作樣。
於是又扮作商人,混進了姜老德的家中,悄悄對姜老德的老孃道:“你兒子跟著娘娘,有甚前途呢?娘娘終究是要聽聖上的。
跟著聖上走,去做管槍炮的大總管,一年少說有上千的銀子,不比跟著娘娘強?娘娘雖好,女人家到底是小氣了。”
又說了許多好話,只把姜家人哄的團團轉。
到了休沐日,姜老德的弟弟姜志仁裝作探親,去到軍營裡找姜老德傳話。
姜老德聽聞是替聖上幹活,不知為何,先鬆了口氣。
姜志仁又勸說道:“聖上是個和氣人,對自己人尤其的好。
李指揮使的兒子娶了郡主哩,你若立了功,郡主不敢想,宗女總能撈著個吧?你就別猶豫了,過了這村沒這店。
你們營裡會造槍炮的那麼多,仔細叫人搶了先,好事就輪不到我們了。”
姜老德道:“我再想想。”
姜志仁跺腳道:“你想什麼啊?他們兩口子耍花槍,我們撿有錢的跟唄。
又不是投了姜戎,在哪不是給皇家賣命。
那話怎麼說來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個什麼勁!”
姜老德沒好氣的道:“你不知道,這裡頭夾著太子之爭。”
姜志仁本就有些小聰明,又被陳張義教了滿肚子話,此刻現學現賣的道:“那能怎樣?你是手藝人,又不是那些甚都不會,只知道當官的,換了個主子就活不下去了。
憑你的手頭功夫,就算是大殿下栽了,二殿下還能不用你不成?大不了又重頭爬起,橫豎你現在不是領頭的,便是將來只做小工,這幾年賺的銀錢,幾輩子都花銷不完,不比在這裡當個勞什子組長強?將來我們手藝也有,錢也有,羨慕死那姓郭的!”在弟弟口若懸河的說服下,姜老德搖擺不定的心思漸漸倒向了其中一頭。
他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沉聲道:“將軍發起火來,牽連了你們,你們可別倒過來恨我。”
姜志仁笑道:“恨你作甚?我們老早在家商議過了,大傢伙都說好。”
又低聲對姜老德道,“不過陳大哥說的對,我們娘娘就是個母老虎,你投去了聖上那邊,只怕她面子上過不得。
我們家都別聲張,分批走。
省的叫娘娘找到了,聖上可招架不住。
橫豎造槍炮不會在城裡,我們躲遠點便是。”
姜老德道:“家裡誰沒有個活,一下子都跑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