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之處:“是我不好,對不起。”
管平波渾身雞皮疙瘩齊齊站立,聲音都開始發抖:“別碰我脖子,我怕……”
孔彰忙縮手。
管平波平復了情緒,推了推孔彰:“去吧,拿枕巾把膝蓋裹上。”
孔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替管平波披上,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他真的很喜歡管平波,但或許緣分就止於此了吧。穿好衣裳,走到門口,就聽管平波沙啞的嗓音喝道:“站住!”
回頭時,見到管平波眼中的淚光一閃而過。孔彰再次道了個歉,走到門外,跪在了雪地中。
斐光濟見了孔彰的身影,精神緊繃到了極致。管平波方才出聲了,他們要不要動手?雪雁卻顧不得那麼許多,徑直衝進殿內。待見管平波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拿梳子跟頭髮較勁,心下一鬆,哇的大哭起來。跟在後頭的李玉嬌被驚的魂飛魄散,直到看到抱著雪雁的管平波無奈的表情,才用手扶住牆壁,大口的喘著氣,抱怨道:“雪雁你……”
斐光濟緊隨其後,在屋外急切的問道:“聖上沒事吧?”
管平波微笑著搖搖頭,對李玉嬌做口型道:“吵架而已。”
李玉嬌對斐光濟道:“聖上沒事,你處理善後事宜吧。”頓了頓,又囑咐道,“多派些人手來守衛。順便往外頭告訴被攔住的白蓮紫鵑他們,叫他們散了吧。”
斐光濟應了聲,憤怒的瞪了孔彰一眼,快步出去善後。
李玉嬌聽著斐光濟腳步走遠,才踉蹌的行到管平波跟前,雙膝一軟,跌在柔軟厚重的地毯上。哽咽道:“師父……”
管平波揉揉李玉嬌的頭,用行動安撫著。
李玉嬌顫聲道:“你就打算輕輕放過孔將軍?”
管平波哂笑,李玉嬌太聰明,光看到孔彰跪在外面,就知道她沒準備計較。
雪雁恨聲道:“他行刺你都能放過,別人怎麼想?”
管平波低聲道:“別人?別人有他好看麼?”
雪雁瞪著管平波:“昏君!”
管平波輕笑:“他當時那樣恨,都沒捨得下手殺了我。真心難得,尤其是我當了皇帝后,會越來越難得。你們也好,他也罷,做錯了事,只要沒有產生不可挽回的後果,我都願意原諒。”
李玉嬌冷冷的道:“說人話!”
管平波摸摸鼻子:“手底下會指揮騎兵作戰的都是他的人……我窮……”
李玉嬌沒好氣的道:“你訓不出來麼?”
管平波鬱悶的道:“訓的出來啊,我都豁出去色誘才把人降服住了,然後宰了,我不是白給人睡了嘛。”
雪雁指著管平波,半晌說不出話來。色……色誘!?很好,孔彰,你死定了!
管平波補充了句:“嗯,他技術不錯,很好的消遣,我喜歡。”
雪雁:“……”
管平波沒說出口的是,她對姜戎,並不是趕出去就算完了的。傳統華夏,只有漢地十八郡。她不可能放棄西北廣袤的土地與礦藏。孔彰作為將來團結姜戎民眾的牌坊,好容易養到了今日,如若輕易殺了,姜戎必定認為她乃卸磨殺驢,更難取得信任了,那不是給將來找事麼?
李玉嬌強忍住以下犯上的衝動,怒的起身掀簾子走人。路過孔彰時,終是忍不住陰陽怪氣的道:“回頭我送你條鞭子。”
孔彰頂著半邊腫著的臉,疑惑的看著李玉嬌。
李玉嬌涼涼的道:“我們巴州的老倌都欠收拾,不用客氣。”
孔彰:“……”
第298章 稱謂7月18日第一更
第95章 稱謂
偌大的浴池, 泡的管平波身心俱爽。做皇帝確實享受,想當年在劉家坳時,冬日裡捨不得柴禾, 只能忍著不洗澡, 身上的餿味怎麼都揮之不去。三兩根黃毛結了塊,送上花轎的那天, 被奶奶和伯母按在河裡, 粗暴的洗刷, 感覺自己像個牲口。不, 還不如牲口。鄉間的牲口, 可比女娃值錢。
孔彰問,為什麼要冒天下之大不韙,選擇一條崎嶇的路。管平波扶在池邊,笑的不能自抑。孔彰沒有真正嘗過絕望到麻木的滋味,沒有真正承受過賤如螻蟻的屈辱。不自由毋寧死,可在這個時代,想獲得自由與尊嚴,只有這條唯一的路。孔彰的幼年美好的宛如幻夢, 像前世的自己, 單純且耿直。是劉家坳的殘酷, 把她逼出了滿腹陰謀算計。所以她才會覺得孔彰的靈魂, 珍貴的像剔透的琉璃。因為她永遠懷念過去心無旁騖的自己。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