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門砰的開啟,裡頭女眷尖叫不止。張焰雪聲如寒冰:“方才那個小丫頭,出來!”
上門哄騙包文華的小丫頭在人群裡哇的大哭出聲,張焰雪毫不留情的揮刀,小丫頭直直被砍成了兩截,哭聲戛然而止。張焰雪冰冷的眸子掃過所有女眷,對付誘殺虎賁軍的奸賊,不必留情!
小小的院落,幾十具屍首,血腥味直衝九霄。因腿傷在屋內休養的孔廣榮抖的如風中落葉。張焰雪轉回外院,緩緩走近:“告訴我,誰出的主意?”
孔廣榮牙齒咯咯作響,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焰雪雙目赤紅,喝道:“說!”
孔廣榮抖如篩糠,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焰雪看向內門,望著女眷,一字一句的道:“說,誰想殺我們的人!”
女眷們哪裡經過此般陣仗,皆靜若寒蟬,瑟瑟發抖。
張焰雪道:“不說的話,我把你們賣到窯子裡去,叫你們知道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人群中終於有個女眷,弱弱的道:“孫、孫家人……”
張焰雪問:“還有呢?”
“孔、孔、孔家……”
張焰雪咬牙切齒的道:“理由!”
那女人不敢說話了。張焰雪冷笑,收刀入鞘,隨手揪了個女眷,抄起刀背就往她身上抽。那女眷被打的鬼哭狼嚎,沒兩下就竹筒倒豆子般,把孫孔兩家並街坊如何謀劃說了個一清二楚。
蠻子聽完,腦子轟的炸了,怒吼道:“沒有我們,你們早被老虎咬死了!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我今天就殺你們個乾淨!”
周承善騰的站起:“我要去殺了姓孫的滿門,為包醫生報仇!”
虎賁軍數次歷險,鮮有如此莫名的犧牲,一個個怒意翻滾,恨不能誅了這幫禽獸的九族。
時下宗族抱團,不論平日裡如何內耗,遇著外人,當即同氣連枝。虎賁軍殺人動靜不小,左近的族人一面急急商議對策,一面往衍聖公府報信。宰了孔廣榮的虎賁軍退出他家,往孫家尋仇,恰與衍聖公府派出來的打手撞個正著。
孔家打手族人群情激奮,竟是先出聲質問虎賁軍:“你們為何濫殺無辜?”
張焰雪被氣樂了:“我們濫殺無辜?誰先殺的人?誰先動的手?”
孔家人怒道:“登徒浪子,打死無怨。誰許你們胡亂碰別家女眷了?”
周承善氣炸了,箭步上前,揮刀削下那人的鼻子,順勢撒了把土,在那人的慘叫聲中,陰森森的道:“傷了不尋大夫,死去吧你!”
這一記好似打翻了油鍋,把孔家人炸了個怒髮衝冠,叫嚷著打死男的,輪了女的,朝虎賁軍衝來。
張焰雪斷喝:“列隊!宰了這幫畜牲!”
此時訊息閉塞,虎賁軍再是英勇,難免有不長眼的來招惹,以至於個個練就了番好身手。他們膽敢二十幾人便來曲阜,自有幾分手段。羅述琴主職乃演戲,打鬥上差著些,反應卻極快。火速掏出手雷,照例往人群裡丟。
烏合之眾無組織,手雷炸響,左近的人便開始亂嚷亂跑。本就沒有的組織的他們頃刻間亂成了一鍋粥。
張焰雪趁著對方慌亂,把口哨放進嘴裡,吹出個長音,虎賁軍心中齊齊一凜。長音轉調,變的短促而有力。測繪與醫療組成鴛鴦一隊,宣傳處的女孩子們組成鴛鴦二隊,在張焰雪哨聲的指揮下,無畏的向前。
孔家蠻橫了千多年,無非是仗著人多勢眾。然,打仗拼的從來不止是人多勢眾。狹窄的巷道里,幾百人被擠成了長條。戰線的接觸面極為狹窄,全發揮不出人數的優勢。
事發突然,虎賁軍來不及裝火藥。蠻子的狼筅一記突殺,站在最前的人當場斷氣,濺了左右滿身的鮮血。
竹哨聲聲,每一次間歇,張焰雪腦海裡都閃過一個不願回憶的片段。去你媽的傷風敗德、去你媽的孔孟之鄉!今日就要你們看看,何為強龍碾壓地頭蛇!
管平波初嫁竇家時,單槍匹馬便能打的一群二流子哭爹喊娘。區區幾百烏合之眾,在受過正規訓練的虎賁軍前不堪一擊。潰散毫不意外的到來。
在曲阜的地界上,如此短的時間,能組織起幾百人規模的家族,非孔家莫屬。正因有孔家鎮在海右郡,才滋生了那多聳人聽聞的規矩。甚仁義道德,剝削佃農的時候,怎不見你們有良心?甚三從四德,大婦凌虐妾室的時候,怎不見你們講女戒?不過是一群腐朽的蛀蟲,千年名門又如何,今日砸你個稀爛!
渾身浴血的張焰雪帶著人,一鼓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