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眼眸微微閃爍的看著雖然笑眯眯,但臉卻有點兒微紅的蘇輕,隱在下顎陰影下的喉結微微上下滑動後,才重新扭過頭去,神色如常的發動汽車,一面目視前方打方向盤,一面淡淡開口,“……下次要親得準一點。”
“好的。”蘇輕紅著臉,笑眯眯點頭。
宋衍瞄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也露出笑意來。半響後輕嘆口氣。
……真的是很磨人了。
約開了半小時的車程,蘇輕和宋衍抵達目的地,兩人停好車後剛往小區裡走了幾步,就遇上了出門來接他們的少年,看見站在蘇輕身邊的宋衍後,先是驚豔一愣,隨即老覺得有些面善。但因為心裡還擔心著周焉兒,所以在蘇輕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後,衝宋衍喊了聲“哥”後,就領著兩人往裡走。
畢竟是去小姑娘的居住地,宋衍又是成年男子,不太方便進去,所以到了門口後就站住,和蘇輕說好在門外等後,就停足不前。
蘇輕點頭,幾個等在門口的少年見了,看了一眼朝旁邊走的宋衍後,這才跟在蘇輕身後。雖然他們也和同伴一樣覺得宋衍很眼熟,但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同伴。
房間是很適合女孩子住的一室戶小公寓,這裡地段方便,環境也很好,周焉兒的父母又專門給她請了一阿姨,照顧三餐和收拾房間,所以哪怕是獨自一人住,房間內也並不凌亂。
“輕姐……”周焉兒坐在沙發上,見進來的人是蘇輕後,心裡一直壓著,連父母都沒說的委屈一下子就從心底冒了出來,眼淚奪眶而出,朝走近的蘇輕伸出雙手,抱住她哭得撕心裂肺的。
跟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
蘇輕也不說什麼,等周焉兒哭完後,靠著她休息時,才看向一直在旁邊站著的幾個少年,眼露詢問。
少年們見了,這才你一言我一句的將事情經過說給了蘇輕聽。
這次的中日對抗賽是女男混搭的模式,在第二回 合和周焉兒對上的,是一名霓虹青年,年齡十九歲,恰好卡在青少年組的年齡界限上,以主將的身份參加對抗賽。
對於自己對的居然是周焉兒這個小丫頭,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當著周焉兒的面扭頭朝身邊同伴,用日語交談了兩句。
雖然聽不懂對方是在說什麼,但周焉兒自覺的認為對方是在說自己壞話。等人走後,周焉兒詢問自己的領隊老師時,卻被領隊老師安慰,讓她別想太多。
但領隊老師那原本難看,因為安慰她才強笑的模樣,周焉兒卻看得真切。
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原本就敏感,更何況這裡面的勝負還包括了國家榮辱時,就更容易激出情緒來。
所以當時周焉兒心裡,頓時生起“一定要打敗這個叫山田一慎的人”的好勝心。
但衝動這種情緒,有時候會激發人的鬥志和勇氣,憑藉著這些取得勝利。但更多的時候,卻也會因為失去平常心的判斷,而誤判斷局勢。
周焉兒就在第二局,因為後者,而慘敗山田一慎。
如果只是這樣,最多周焉兒也只是不甘,回來繼續努力後下次再接再厲就是了。偏偏在對弈結束握手時,山田一慎卻很小聲的對周焉兒,用蹩腳的中文說,“支那豬就是支那豬,豬圈才是你們的歸屬地,而不是出現在我的面前。”
周焉兒只是個小姑娘,就算習慣了勝負又如何?這種惡毒的言語和險惡的人心卻是沒經歷過的。加上對方說得小聲,又沒人留意。她就這樣吃了啞巴虧,還沒法兒還嘴。
這股氣一直憋到現在,直到看到蘇輕才算發洩出來。
“沒事。”蘇輕拍著她的肩膀,“有機會我幫你教訓他。”
同伴們在一邊附和,“對,焉兒,下次我們遇見也幫你教訓他。”
“不。”周焉兒哭得抽抽,但還是一抽一抽的把話說完,“我要自己打敗他。”
這話讓蘇輕和眾人不由鬆了口氣,放鬆後笑了起來,“行行行,你自己打敗他。”
“嗯。”周焉兒低著頭點點頭後,一面繼續擦著暫時還止不住的眼淚,但理智回籠後,回想起剛才自己嚎啕大哭的樣子,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蘇輕看出了她少女的小別扭,伸手呼嚕了一把她的發後,笑語,“如果我先遇到,我就先替你打敗一下,等以後你遇到了,再打敗他一下。我們每個人遇見他,就打敗他一次,直到他看見中國國旗就發抖為止。”
這個主意好,周焉兒和少年們齊齊笑起來。
“嗯。笑了就好。”蘇輕拍拍周焉兒的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