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皺著眉,開啟門:“進來吧。”
把人放進來,他便去叫甄珠了。
何山兀自站在院子裡,也不覺得被冷落了尷尬,自顧自打量著四周,看到院中還有晾曬的衣服,其中一件水綠間淺藍的紗衣眼熟無比,他便禁不住笑了,身體裡更是湧起一團火熱,彷彿又重回昨日的歡愉。
正打量著,就看見正屋裡走出那讓他魂思夢想了一夜的人。
甄珠穿著中衣,外面披了件灰撲撲但十分寬大的外袍,愈發顯得身條玲瓏秀氣。她才剛剛睡醒,匆匆洗了把臉出來,眼卻還迷濛著,看著何山,迷瞪了片刻,才像是終於認出他似的,軟軟地道:“你來了呀……”
那聲音不同於平日的溫柔平穩,而是糯糯的,像剛做好的年糕,軟,綿,黏牙。
何山的眼裡登時燒起了火,面上卻還一副正經的樣子,舉了舉燒烤爐子:“嗯,我來送這個,放哪裡?”
“廚房吧。”甄珠便領著他去廚房。
剛進了廚房,何山將爐子扔到牆角,轉身猛地將甄珠按在了牆上:“你這妖精……想死我了!”說著就埋頭含住她的唇咬了上去。
甄珠猝不及防,被他壓了個結結實實,想起阿朗還在外面,待會兒肯定要進來做早飯,立馬使勁兒推他。
可他一身肌肉跟石頭似的,站地穩穩當當,她那點兒力氣就是小貓撓人,半點推不動他,只得趁他換氣時斷斷續續地道:“你……唔……起來……阿朗……”
何山卻禁不住,只覺得再忍一會兒就要爆炸,撩了她裙子,當即就要把她辦了。
“姐姐?”
兩人的動作猛地一停。
“姐姐?”阿朗又叫了一聲,少年嗓音清潤無邪,像一溪清水,照地屋內兩個成年人瞬間僵滯。
“快起開!”趁著何山僵滯的功夫,甄珠有些惱地一把將他推開,整理了下衣裙,舔了舔被咬的唇,確定沒太大異樣了,立馬去開了門。
“姐姐。”阿朗叫道,清澈無邪的目光看著她。
甄珠心裡有些尷尬,對何山又更氣惱了,臉上對阿朗笑著:“不小心把門關上了。”
阿朗“嗯”了聲,看也沒看她後面的男人一眼,只問:“早飯姐姐想吃什麼?”
甄珠笑:“熬些粥就好,我再去衚衕口買幾個包子。剛好爐子送來了,中午就吃燒烤吧,早飯就簡單些。”
阿朗笑出小酒窩:“好,那我熬粥。”說著就擠了進來。
廚房狹小,何山人高馬大,一人就把進門的路堵了大半,阿朗進來便被他擋住,眉毛不抬地說道:“讓讓。”
何山忙往邊上一讓。
阿朗頭也不回地蹲到鍋灶前,生火燒鍋。
何山愣了愣,總覺得這小子似乎不喜歡他。
“鐵匠過來,拿錢。”外邊,甄珠叫他。
他立時轉頭,看見外面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登時把這毛頭小子對自己的態度扔到一邊。
甄珠把做燒烤爐子應付的兩千錢給了何山,見他拿了錢還一動不動的樣子,沒好氣地道:“還不走?”
何山攬她的腰,將人摟在懷裡,低頭道:“這就氣了?還不是你太勾人,教我怎麼忍得住?”
甄珠就掰他的手:“這就忍不住,你的腦子是長在下面了不成?”
何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什麼意思,好笑地掐了把她的腰:“嘴這麼毒!”
甄珠被掐地腰眼一軟,卻還是掙了出去,一指門口:“出去出去,再管不住自個兒,下次你就別來!”
何山眼裡一亮:“下次?”
甄珠已經在推他,一臉厭煩地轟他出門。
何山也不抵抗,就任她那軟綿綿的手把他推出了門,見左右無人,又迅速在她嘴上偷了一口,低聲笑道:“等著,下次我再來,一定忍到那小子不在。”
說罷,又狠狠捏了把她的腰,才揮揮手大步走了。
甄珠這才鬆了一口氣,待他的背影完全出了衚衕口,才回房換了衣裳,出去買包子。
包子攤就在鄭大娘子的肉檔邊兒上,素餡兒一文錢一個,肉餡兒三文錢兩個,皮兒透餡兒足熱氣騰騰,每道褶子大小粗細都一模一樣的,咬一口,灌湯流油,齒頰生香。攤主是老兩口,賣了許多年的包子,街坊鄰里的都熟稔,生意很不錯。
甄珠到了包子攤上,便引來許多打量的目光。
“這閨女……剛搬來那會兒看著還不咋地,這一瘦下來,可不得了了啊……”賣包子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