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羽波瀾不驚的樣子讓小范大人心中打起鼓,難道這人真的不稀罕功名利祿?不,人之所以不為所動,只是利益不夠罷了。想通了這點,小范大人繼續遊說:“大丈夫建功立業,趙賢弟此等功勞,即使不封王拜相,封個萬戶侯也是應當的。”
“封侯?”屈羽勾勾唇角,“小范大人可還記得我的身份?”當初顧興戟也想過為他請功,然而兩人商議過後,顧興戟打消了這個想法。屈羽此時的身份實在不宜太過張揚,所以請功摺子上將功勞都給了老柳的得意門生、護國小公爺張景韶,即使非提不可也只是用“小公爺的侍衛”一筆帶過。
“你,是趙羽趙賢弟!”小范大人將賢弟兩個字咬的格外重。
“小范大人可曾想過,若是這件事爆出來,對張家對韶兒會有什麼影響?”屈羽立刻問。
“到了那時候,趙賢弟已經變成了手握重兵的國之棟樑,依著趙兄弟對韶兒的寵愛,韶兒只有得益,不會有其他影響!”小范大人說的信誓旦旦。
“小范大人怎知那時我已手握重兵?”屈羽不給小范大人停下思索的時間,緊接著問。
“這……”小范大人知道自己說多了,放慢語速試圖把握住談話的節奏,“趙賢弟是張家祖母的幹孫,並不是外人,告訴趙賢弟也無妨。只要趙賢弟歸順大皇子,大皇子自然有辦法給趙兄弟弄來兵馬。兵馬是現成的,只是缺少一個能壓得住的將領!趙賢弟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屈羽並不知道顧興戟被奪了兵權,也不知道範家打的正是援北軍那三萬兵馬的主意。據韶兒所言,屈羽在軍中的威望應該頗高才是,屆時就算皇帝點了他為將,也不怕有人不服氣。
范家的算盤打得是很好,但是他們並沒想到,屈羽會不樂意!“趙某隻是升斗小民,萬戶侯的飯食會撐死,為了多活兩年,趙某多謝小范大人的美意了。”
“趙賢弟是打定主意要站在寧王的船上了?”小范大人聞言,臉上的笑容收斂下來。
“趙某聽不懂小范大人的意思!”比甩臉子,客場哪裡敵得過主場。
“趙賢弟,為兄都是親戚的份兒上勸你兩句。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嫡出長子,天道正統,將來大皇子即位是天命所歸,趙賢弟莫要像婦人一般耳根子軟,聽信了庶子小人!”小范大人臉色變得陰測測。
屈羽冷笑一聲,“小范大人好氣魄,不知大人敢不敢在寧王殿下,在三四五六七八皇子面前說一句‘庶子小人’呢?”
被啪啪打臉,小范大人也維持不住溫和的假面具了,冷著臉站起來,“看來趙賢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別忘了,韶兒的孃親是大皇子的親表妹,憑著你與我范家的親緣關係,你認為寧王會真的新人你麼?”
“小范大人可不要亂攀親戚,趙某是張家祖母收的幹孫,與范家並無半文錢關係!”屈羽端起茶盞,“不過範大人也無須擔心,誰的船趙某也不會上,趙某隻要照看好韶兒即可!但若是有人拿韶兒做筏子,趙某可不管他是不是皇親國戚,拼了這條賤命不要,也要為韶兒討個公道!”
屈羽的意在告訴范家,不要妄想利用韶兒。話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小范大人甩袖連句告辭都沒有就離開了。
小范大人出了范家,顧興戟就領著遙兒從後堂出來了。
屈羽餘怒未消,看見顧興戟和小包子遙兒,勉強壓了火氣,但口氣依舊不是很好,“你一直在後面?就不怕被他看到!”
“范家大郎只是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發現我們在後堂!”顧興戟把遙兒放下,“這是護國公張景韶,你可以叫哥哥。”
“韶兒哥哥好!我是遙兒!”小包子仰起小臉看著坐在屈羽身邊的小哥哥。
“遙兒弟弟好!”韶兒身邊基本沒有同齡的孩子,更遑論比他還小的娃娃了,所以見到遙兒之後很是高興。他終於不是最小的了!
韶兒從主位上跳下來,跟小遙兒玩耍。看到遙兒身上掛著一個眼熟的狼牙掛飾,韶兒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小弟弟見面禮,便拉著小傢伙回到他的房間,將他從西北帶回來的小包袱從櫃子裡拖出來。
韶兒東挑西選,拿出一個套娃來,“這套娃娃給你,不值錢,但是據說是從西域傳過來的,咱們這兒沒有的!送給你做見面禮!”
“謝謝韶兒哥哥,韶兒哥哥真好!”小王爺打從呱呱墜地就跟著能說會道會討人歡心的四叔,那小嘴兒也是抹了蜜似的甜。
這邊兩個小的相處的輕鬆又和諧,被留在廳堂的兩個大人之間的氣氛則有些沉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