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陳武在這一晚,狠狠地感受了一番他之前施加給林小雙的痛苦和絕望。在同樣被打得動不了之後,蒲葦大力摔了木棍,惡狠狠地扔下了一句——
“你要是有膽再有下次,我就再來,總有把你給打服的那一天!”
然後在林小雙開了窗戶之下,跳窗走了。
但她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後,林小雙一路目送著她平安離去,似乎沒有驚動到其他人,她才把窗戶給關了,然後撿起蒲葦仍在地上的木柴棍,就往陳武身上使勁地揍。
一邊揍,一邊哭;一邊哭,又一邊罵,有時候甚至嫌打得不得勁,連腳給用上了。
她這是壓抑得狠了,一下有了爆發的機會,那就止都止不住了。
以前,高大的陳武對她來說,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更是猙獰恐怖的巨人,讓她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勇氣。但是看到他一次次被蒲葦揍,這座高山,這位巨人,終於出現了絲絲的裂縫,讓她感覺到,高山也不是不可逾越的;巨人,也不是不可以打倒的。
她要是一直跟著蒲葦學,是不是總有一天,她也能把這山給推翻了,把這巨人給打倒了?
現在,蒲葦當著她的面,就在這她常常受辱的房間裡,把陳武給打倒了,沒有驚動任何人,這更讓她看到了希望。
原來,還可以這樣!
原來,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被打趴了,也不過就是那樣,也會像她以前那樣,會喊,會哭,會求饒!
原來,他就是個普通人啊!
“呵呵……”
林小雙淒涼地慘笑了起來,眼淚緩緩地滑過那蠟黃而枯瘦的小臉。
她笑,為自己這麼些年遭的罪,也為自己的愚蠢。她竟然會怕這麼一個人,怕了這麼些年。
她哭,為自己那生生被打掉的兩個孩子。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後來那個,她那麼小心翼翼地護著,一路護到都能感覺到了胎動,卻還是讓這個畜生,給打沒了。
然後,她就成了眾人口中的“不會下蛋的母雞”,被眾人笑,被陳家人罵,更越發被這個畜生打。
“呵呵……可笑,可笑……”
她一下瘋癲,拿著木柴的手,不自覺地更加用力。
他大概以為她還是以前的她,懦弱的窩囊廢,身體動不了,卻啞聲威脅她,要讓她好看,不會放過她,讓她識相地趕緊住手。她死死咬著牙,雙眼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