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去哪裡?”
飛鷹拉著一根藤蔓從一棵高樹上蕩了下來,落在簡華面前; 嚇了她一大跳。
木野抽出別在腰間繩上的石斧; 堪堪擋在簡華面前; 馬上認出了他; “飛鷹,是你。”
“你們來得這樣慢,我都睡過好幾覺了。”飛鷹嫌棄地瞥了眼木野,不屑道,“也是; 你們現在不算有熊族人了,他們的生死也與你們無關了。”
“飛鷹; 你怎麼這樣說; 要是不關心被抓的族人,我們還來這裡幹什麼。”木牛斥道。
簡華打量著眼前之人,發紅的雙眼,削瘦的面頰,嘴唇乾結起皮; 神情憔悴,身後卻插著五六根削尖了的長茅,茅頭朝上,緊緊捆在了背上。
目光移下,卻見他露出的一條胳膊上好似被禽鳥的爪子拉出三道長口子,也沒包紮,鮮血還在滴落下來。
“你受傷了。”簡華關心道。
飛鷹一伸胳膊,側頭伸長了舌頭舔拭乾淨流下來的血液,神情散慢,眼中卻流出絲絲兇光,“那黑毛畜生也沒得了好,被我撕掉了一邊翅膀,估計活不久了。”
簡華忙在周圍尋找到大薊,挖了一把根莖,讓他嚼爛了敷上。
飛鷹滿不在乎地接過草藥,胡亂嚼了幾口抹在傷口上,嗤笑一聲,“木野,你就把這女人當寶了,花那你是一點都不在乎了?”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句句帶刺……”
簡華不忿,正想說他兩句,卻聽得木野沉聲打斷,“是。”
一個字,堅決,果斷。
簡華看他一眼,微微紅了臉。
飛鷹住口了,眼底卻有驚喜。
木野這人,他這樣說,就是認定了。
他不要花那,他要。
木牛清咳一聲,“哎,我說,我們是不是先來說說蛇族人還有那黑鴉族人比較好。”他轉向飛鷹,問道,“你這些天肯定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吧,知道多少情況了,我們族人還有多少?他們現在人在哪裡?你跟他們動手了?他們是不是養著烏鴉?黑烏鴉多嗎?有多少隻?都聽他們話嗎?”
問題雖多,卻都問到了點子上。
簡華所知,據說烏鴉是很聰明的鳥,烏鴉喝水,小學課本中學過。
烏鴉可以豢養,訓練。能否用來對敵,簡華就不清楚了。
飛鷹四下一掃視,找了塊平坦處一屁股坐下,“有沒有吃的,我都餓死了。”
羊鞭拿出皮袋子裡裝的簡華烙的橡子麵餅,遞給飛鷹,“就這幾張了,你省點吃,我還不捨得吃呢。”
“快拿來,話真多。”一通大嚼後,飛鷹徐徐道來。
蛇族人和黑鴉部落打敗有熊族後,族巫花舞和玄蛇帶著女兒就主動投靠了蛇部落。
“花舞竟然投靠了蛇部落,玄蛇回去我還不稀奇,他本就是蛇族人,花舞也去了蛇部落,真是一點骨氣都沒有。”木野憤然罵了一句。
“花舞本就不是我們有熊部落的,當時族巫真不應該收留她,這女人野心太大了,也不知她倒底要幹什麼。”木牛聽了,同樣氣憤不已。
羊鞭看看簡華,內心暗道,一個部落的族巫太太重要了,要是卷羊部落能讓她來做族巫,那真是太好了。不過,現在也不錯,她總會關照卷羊部落的。
看來,卷羊部落要世世代代與炎族做友好部落了。
炎族在這個族巫的帶領下,不知會發展成多強大的部落呢。
“你們還聽不聽我講了。”飛鷹瞪了眾人一眼,不耐道。
“你快講,我們都聽著呢。”簡華忙道。
“花那投靠過去,現在,現在她是黑鴉部落族長的女人了,我見她也沒有不願意的。”飛鷹抹了把臉,聲音有些低落。
眾人無語。
“也許她是害怕了。”簡華眨了下眼睛,說道。
飛鷹沉默了一下,又道:“本來蛇族人打算帶著這些人先回蛇族的,但那個黑鴉族長不同意,他們就押著我們的女人和孩子全都去了黑鴉部落。黑鴉部落在一個山峰頂上,只有一條路,周圍都是很陡的石面,不大好爬上去,我剛爬了一半,就被一隻烏鴉發現了,聽著他們呼喝,我就跑出來了。”
豢養烏鴉當警衛,這黑鴉部落真是有點意思啊。
“蛇族人就聽黑鴉族的了?”簡華問。
“蛇族人太少了,我們當時打敗蛇部落後,殺了他們很多人,現在剩下的也都是些女人和孩子,蛇部落能不聽黑鴉部落的,但我跟在他們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