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七幾步跑上前,輕聲喚道:“陛下?”
元康帝悠悠睜開眼睛,劉小七頓時鬆了一口氣。
元康帝揉揉眉心,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啟稟陛下,現在是戌時一刻。”
元康帝哦了一聲,“宮宴結束了嗎?”
劉小七點頭說道:“宮宴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結束了,命婦們也都出了宮。不過晉國公夫人還留在宮裡。陛下要見她嗎?”
元康帝沒吭聲,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見宋安然。劉小七也不敢多說,生怕元康帝疑心他。
元康帝問劉小七,“禁軍呢?”
劉小七躬身回答,“啟稟陛下,禁軍已經包圍了晉國公府。京城也已經戒嚴。宮裡宮外,安全無虞。”
元康帝笑了笑,“朕要將晉國公府趕盡殺絕,朕就不相信顏宓不出現。”
劉小七一頭霧水,“陛下,晉國公還在海上,如何出現在京城。”
元康帝冷冷一笑,“顏宓以為能矇騙世人,可是朕早就看透了他的謀算。以顏宓的心性,肯定會偷偷進京,說不定現在就躲藏在晉國公府。”
劉小七吃了一驚,元康帝說的是真的嗎?顏宓現在真的在晉國公府嗎?
元康帝對劉小七說道:“去將宋安然叫來,朕要見見這個女人。”
“奴才遵命。”
一刻鐘後,宋安然來到了思政殿,面見元康帝。
宋安然躬身問道:“不知陛下召見臣婦,所謂何事。”
元康帝中氣十足地喝問:“宋安然,你可知罪?”
宋安然先是愕然,她抬起頭看著元康帝。元康帝的臉色呈現出死灰色,果然命不久矣。
宋安然突然笑了起來,“臣婦不知犯了什麼罪,還請陛下明示。”
“你大膽。在陛下面前還敢放肆,這是大不敬。”
劉小七怒斥宋安然。
宋安然嘲諷一笑,“本夫人同陛下說話,哪有你這個奴才插話的份。滾下去。”
“你,你……”劉小七惱怒不已,臉色都漲紅了。
劉小七突然在元康帝面前跪下來,“陛下,晉國公夫人辱罵奴才,奴才受點委屈不要緊。可奴才是陛下的人,晉國公辱罵奴才,就等於是對陛下不敬。奴才懇請陛下嚴懲晉國公夫人。”
元康帝踢了腳劉小七,“你先滾下去。晉國公夫人說的對,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劉小七一臉委屈,還想求情,被元康帝瞪了一眼,劉小七頓時不敢說話了。
劉小七委委屈屈地退了出去。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眼宋安然。一副你給我記住,下回會有你好看的樣子。
宋安然嗤笑一聲,滿眼鄙夷。
二人之間的互動並沒有引起元康帝的注意。畢竟劉小七同宋安然的演技都太好了。
等劉小七退下後,元康帝冷冷地質問宋安然:“宋安然,你膽子很大,竟然連朕的人都敢辱罵。你難道不怕死?”
宋安然笑了笑,“臣婦當然怕死。陛下要臣婦死,臣婦不敢不死。臣婦只想知道陛下為何要讓臣婦死。”
“你和顏宓根本就是亂臣賊子,你們都該死。宋安然,你可知道朕已經命令禁軍包圍了晉國公府。晉國公府上下,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元康帝帶著殺意,死死地盯著宋安然。
宋安然臉色劇變,“晉國公府乃是大周忠臣,顏宓更是功臣。陛下無緣無故派人包圍晉國公府,甚至要處死晉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不怕被史書鞭笞,留下暴君惡名?”
元康帝呵呵冷笑一聲,“以前朕會在乎死後的名聲。至於現在,朕不在乎。宋安然,你如果想保全晉國公府,保住你孩子的性命還有你自己的性命,就將顏宓交出來。只要你肯協助朕擒拿顏宓,朕答應你,一定放過晉國公府上下所有人。”
宋安然目光森冷地盯著元康帝,“顏宓替陛下平兩湖,平苗疆,平東南,對陛下對朝堂對大周,顏宓都是功臣。陛下不賞賜功臣就算了,竟然還要費盡心機處死顏宓。陛下,你分明是昏君。”
“你放肆。”
“我命都快沒了,我憑什麼不能放肆。反正都是死,死之前我就是要大罵你昏君。”宋安然厲聲怒吼。
元康帝氣的氣血翻湧,“宋安然,你不要頑冥不靈。只要你交出顏宓,你和你的孩子就能保住性命。莫非,你要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孩子人頭落地?想想你的女兒,想想你的兒子,朕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