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一臉慷慨赴死。
顏宓卻笑了起來,“你想死,我偏不讓你死。來人,帶這位方士下去打扮打扮,今晚就送出京城。”
顏宓不殺方士,方士並沒有感到意外。方士睜開眼,盯著顏宓,擲地有聲的說道:“將來世子一定會慶幸今天做出的決定。我在海外等著世子爺的到來。
希望到時候世子爺能夠少點戾氣,多點平和。另外,世子爺以後最好少造殺孽。世子夫人雖然福氣無雙,卻也有顧不上世子爺的時候。
世子爺若是信我,就聽我一言。若是不信,那世子爺就盼著世子夫人能夠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替你抵擋災禍。”
顏宓突然抽出腰間佩劍,抵在方士的脖頸間,“你是不是篤定我不會殺你?”
方士笑了起來,“之前非常篤定。但是現在,我不敢肯定。我感受到世子爺的心態正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或許下一刻,世子爺會真的殺了我。”
“我真應該殺了你!”顏宓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過我不會殺了你。我會將你送走,送到海外。希望你離開國公府後,能夠好自為之,不要說不該說的話。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亂說,給我兒招災惹禍,到時候我會帶兵屠盡你滿門。”
方士哈哈大笑起來,“顏世子分明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今日我給小公子相面,所話的話只限於今日。自我踏出國公府大門那一刻起,關於小公子的事情,我一個字也不會吐露。”
顏宓冷冷一笑,說道:“希望你說到做到。這樣我也就不用殺你洩憤,更不用屠盡你滿門。”
方士冷哼一聲,顏宓連著兩次威脅要屠盡他滿門,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方士怒道:“顏世子好自為之。”然後甩袖離去。
送走方士,顏宓又去見國公爺。
國公爺直接問道:“方士送走了?”
顏宓嗯了一聲,滿臉寒霜。
國公爺瞧了眼顏宓,微蹙眉頭,“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們父子之間,不用遮遮掩掩的。”
顏宓直接問道:“父親為何要請方士給陽哥兒相面?父親難道不知道,一旦走漏風聲,將會給我們國公府招來禍事嗎?”
國公爺理直氣壯的說道:“為父當然知道請方士回來,有可能招來禍事。但是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大郎,你要從長遠來看待這個問題。陽哥兒是我們國公府未來的希望,我們國公府能不能更進一步,就全指望陽哥兒。”
顏宓神情有些困惑,又有些茫然,還有些了悟。
顏宓笑了起來,“原來父親早有反志,兒子竟然到今天才知道。”
國公爺笑了笑,沒說話。
顏宓擲地有聲地說道:“陽哥兒首先是我的兒子,其次才是父親的孫子,國公府的未來。我不管父親要做什麼,只是別利用陽哥兒。父親若是要利用陽哥兒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對你不客氣。”
“你放肆!”國公爺震怒。
顏宓冷笑一聲,說道:“我放肆的時候多了去,父親要和我秋後算賬嗎?”
國公爺吹鬍子瞪眼,“我做了這麼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等陽哥兒長大能做大事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死了。
到時候我名下所有的東西,包括我安插在各處的人,全都是你們父子的。我今天所做的一切,真正受益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們兩父子。顏宓,你最好認清楚這一點。”
顏宓卻不客氣地說道:“我不稀罕。我想要什麼,我自己會伸手去拿,不需要別人給我。父親,你的打算不過是一廂情願,我絕不會配合你。
還有,我也絕不會允許你將陽哥兒當做工具。你想利用陽哥兒,還得先問過我。我不同意,誰都別想動陽哥兒一根手指頭。”
“你簡直就是糊塗。”國公爺痛心疾首,“大郎,你本來也心存反志。這一次我們父子二人達成了一致,你為什麼還不滿?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配合?”
顏宓冷冷一笑,說道:“我對現在的朝廷的確有許多的不滿,但是我永遠都不會配合你。因為我想要的,我會靠自己的雙手去獲得。我絕不會利用自己的幼子,去達到自己的野心。這就是我和父親最大的區別。”
“你簡直就是愚蠢。”國公爺都快要氣死了。
顏宓輕蔑一笑,說道:“這不叫愚蠢,這叫做有原則。父親,你的打算我已經知道,你暗中的佈置我也查出七七八八。你以為你藏得很深嗎?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還有那個沂州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