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他們折損在草原上,西戎騎兵立時三刻就會殺過來。靠守在城牆上那些一天馬都沒騎過的邊軍和騎兵對戰,那純粹就是找死。”
宋安然說的話很殘酷,可是她說的都是事實。
喜秋和白一都沉默下來。
宋安然嘆了一聲,最後還是她打破了沉默。
“這些事情還是讓當官的去操心吧。我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無論結局如何,我都問心無愧。”
喜秋點頭,說道:“姑娘說的對。姑娘做得比任何人都多,姑娘問心無愧。反倒是那些守衛糧草的兵將,他們怎麼有臉繼續活在世上,竟然還敢問老爺要軍餉。”
宋安然笑了笑,“別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朝廷的錢打仗都打完了,邊軍想要軍餉,那是妄想。不過本姑娘倒是可以給他們的家屬提供一個機會,讓他們賺點零花錢花花。”
“姑娘想做什麼?”
宋安然望著西邊,說道:“朝那個方向走上十天半個月,有個地方種了很多棉花。如果有人能去那裡將棉花運來紡紗織布,你們說得活多少性命?”
“姑娘又想做善人嗎?姑娘要用棉花何必往西邊,直接派人到南邊收購就行了。如今南邊也有很多人在種棉花。”
宋安然搖頭,“南邊的棉花哪裡比得上西邊的好。西邊的才是最正宗的,品質最憂。而且從西邊將棉花運過來,可比南邊運過來便宜多了。
喜秋搖頭,表示依舊不能明白宋安然的思路。
宋安然笑道:“西北寒冷,而且冷的時間太長。這裡看著貧瘠,其實有錢人也不少。而且西北礦產豐富,堪比南州。如果我能用棉衣棉布換取足夠的礦產,你們說這門生意能不能做?”
白一說道:“奴婢不知道能不能做。反正這麼多年,姑娘的每個主意都賺了大把的銀錢。這一次,奴婢也堅信姑娘能賺錢。”
喜秋卻有些擔心,“姑娘,這麼做太扎眼,而且很麻煩。當然,賺錢是肯定能賺的,只是肯定比不上海貿生意。”
宋安然哈哈一笑,“天下間除了造反跟造錢外,就沒有一門生意能比海貿利潤更高。就連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也比不上。”
喜秋啐了一口,“姑娘好歹忌下口,別什麼都往外說。”
宋安然渾不在意,“不用擔心,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
宋安然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只是想為這個地方做點什麼,讓這個地方不要永遠如此貧困,如此荒涼。”
“姑娘已經走得夠多了。這世上就沒幾個人比得上姑娘。就連太子殿下,不也嫌棄這裡,急急忙忙地跑回京城。太子殿下要是做了皇帝,這裡可是他的疆土,這裡的人可是他的子民。
可是他卻對這片土地,對這裡的人沒有半點愛護之心。太子殿下這個做主人的,都不愛惜這裡。姑娘又何必操這個心。”
喜秋的話代表了現在絕大部分人的想法。
宋安然輕聲一笑,“你以為我做這一切,是為了金鑾殿上的那個人嗎?錯了!我為的是生活在這裡的人,為的是自己的一點點小小的希望和理想。”
難得穿越一回,她就想做點什麼事情,給這片土地上的留下點什麼。那怕只是一點點的善意,也總好過冷漠自私冷酷。
白一的想法很簡單,“姑娘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奴婢永遠支援你。”
宋安然歡喜一笑,“還是白一明白我。”
白一面無表情地朝喜秋看去。似乎是在逼著喜秋表態。
喜秋笑道:“奴婢只是怕姑娘累著。要是姑娘執意要做,奴婢自然是全力支援。”
宋安然輕聲一笑,“我這個人雖然不能吃苦,但是並不怕累。如果能做出成就來,累一點也沒關係。”
喜秋說道:“那奴婢回去後,就派人前往西邊收購棉花。同時派人在城外選址建庫房。”
宋安然點點頭,“來了這鬼地方這麼多天,是該忙起來了。走吧,我們先回去吧。”
回到城裡,因為朝廷糧食的到來,大家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笑容。就連酒樓招呼客人的小二,笑容都比以前燦爛了兩分。
小二招呼宋安然,“宋公子,今天要不要整點酒菜。”
宋安然搖頭,“不用了。倒是你們店裡的燒酒可以來兩罈子。”
宋安然不喝酒,她買酒是為霍大夫買的。
霍大夫是個酒鬼,一天不喝酒渾身就難受。
小二痛快地答應道:“好嘞!小的這就給宋公子拿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