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這個男人做出那麼多噁心的事情出來,現在擺出這麼一副噁心的模樣,難不成還指望自個兒能給他好臉色看嗎?
青軒宇看著任清鳳那冷冰的面孔,嘴角不由得扯出一道薄薄的線條,如煙如霧,讓他的表情越發的莫測高深,用含著一份試探的語氣說道:“連我們的終身大事,你也不覺得需要好好聊聊嗎?”
任清鳳雙目陡然一亮,不過卻又極快的恢復暗淡,彷彿自始自終都沒有什麼神情裱畫,渾身頓時充斥著一股清涼之氣,面上無一絲一毫的表情,語氣淡然無味道:“說來聽聽!”彷彿還有一絲不耐。
青軒宇沉寂如水的眸子微微暗沉了下去,眸底似是有濃墨湧出,看著任清鳳,神色複雜,似是有些猶豫。
“怎麼又不說話了?有話快說,我可沒有閒情與你糾纏。若是你不想說,我回去休息去了。”輕輕的哼了一聲:“懶得理你。”說罷,站起身來,一副要離開的模樣。
“不是,我……”青軒宇擋在了她的面前,欲言又止,神色暗沉,目光之中似有無盡的糾結。
任清鳳不想弄懂他眼中那種複雜莫名的情緒,是憂是喜,是怒是悲,她都沒放在心上,不過是一個很快就會成為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浪費她的腦力。
青軒宇瞧見她眼中的涼薄之氣,覺得自個兒心中那盆如火般糾結的情緒如同在冬日中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渾身無一處不是冰冷,那種忐忑的心情,居然就這樣被冰凍了起來。
他這樣巴巴兒跑來,算什麼?
人家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更別說什麼心裡,他居然還擔心皇后的旨意到來時,她心裡會難過,一直矛盾著是不是該按照皇后的意思辦。
他剛剛踏進西華院的時候,甚至動搖了,寧願得罪皇后,也不願意讓她受委屈。
可是,現在瞧瞧,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罷了!
這一刻,他忽然心酸難忍,彷彿一顆活生生的心都被人剜了出來。
罷了,這一次就按照皇后的佈置行事吧,她只有吃了虧,受了苦,才會看到他的好。
青軒宇不否認自個兒的私心,他想讓任清鳳認清現實,只有他才是她的依靠。
如此想著,青軒宇揹著的手,在身後輕輕府搓揉了幾下,眼底變幻莫測的情緒一歇,聲音低沉:“我們定親的古玉可在你這裡?”
古玉!
看來是打算解除婚約了,任清鳳心中一喜,太好了,終於可以徹底的擺脫這隻狗皮膏藥了。
“禹王殿下,你是想拿回定親信物,退婚啊!”任清鳳的眼睛眯起了一條線,殷勤的笑了起來,可是那份笑意,卻讓她整個人充斥著冬日冰稜般的寒冷:“其實我也覺得咱們兩個不是一路人,退婚了好,否則也不會嚷嚷了這麼多次,可是女兒的青春最是可貴,耽擱了這麼多年,總得有些說法,是不是?”
青軒宇死死的盯著任清鳳的眼睛,似乎要透過身體,看到她的心裡去:“那你想怎麼辦?”他語氣雖然有些惱怒,可是還有一絲絲的歡喜,或許皇后娘娘說的是對的,哪有女兒家恨嫁的,她做出那麼一副清高孤傲的模樣,不過是欲拒還迎,這不,他剛剛提到古玉,她就想到退親,還一副刁難的模樣。
這不是還喜歡他,是什麼?
只要想到任清鳳心中還喜歡著他,青軒宇心中就跟吃了糖一般,怎麼都化不開來。
“你想怎麼樣?”青軒宇輕輕咳嗽了一聲,死死的壓抑住心頭那份冒出來的歡喜。
任清鳳的目光落在了手邊的金算盤上,淡淡的道:“禹王殿下,你覺得我這算盤如何?”說完也不待他說話,紅紅的唇又扯出清涼如水的笑:“禹王殿下你是知道我們姐弟之前的日子的,所以這人啊就比別人來的俗氣,生怕吃不飽,睡不好,身上沒銀錢防身,這心中慌的很。”
青軒宇的臉色又泛青了起來:“你要多少?”他神色不動的看著任清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刻他覺得自個兒是論斤論兩的貨物一般,這種感覺,他十分的不喜歡。
任清鳳一手拿著金算盤,一手飛快的撥弄起來:“信物保管費一萬兩,青春損失費二萬兩,肉體賠償費三萬兩,心靈摧殘費四萬兩,精神補償費五萬兩。不多不少一共十五萬兩。”
任清鳳毫不猶豫的開口,按著這個世界的物價水平,報出天價條件——不過以這個男人的身價,這點錢也不會拿不出來。
她腦袋被驢踢了吧!
否則怎麼會開出這樣的天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