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為何要看您與耀兒自相殘殺呢?臣剛才還在勸您,不要與耀兒計較……不過耀兒已經放出來,想必你們是和好如初了。”
“阿瑞,”蕭廷秀看著他,“不管你做過什麼,朕還是可以理解,因為你有病在身。之前耀兒寫信與朕說,你不止除了頭疾,還有別的病症,只要你好好治,興許就能痊癒的。”
自己的親弟弟變成這樣,也許也只有癔症才能解釋了,他原先是多好的一個人啊,活潑開朗,走到哪裡都能帶來歡笑。
蕭廷秀朝賈道坤使了個眼色。
蕭耀也向蕭廷瑞走過來:“七叔,父皇體恤您,望您能接受父皇這份心意。”
什麼心意!
蕭廷瑞暗地裡冷笑,就是想把他抓起來,然後關在一個地方,永遠都不能離開,直到老死!蕭廷秀的手段,他還不瞭解嗎?
幸好,他還有後招。
蕭廷瑞笑起來:“皇兄,你以為我在寒月寺多年,就只有這點能耐嗎?”
蕭廷秀淡淡道:“假若你是指喬婉儀,她,早就招供了。”就在蕭耀提醒他之後,他就把喬婉儀叫了過去,迫使她露出真面目。
然而喬婉儀也不過是個棋子,根本不知主謀是誰,只是聽令罷了,後來才會引出那一行字。
喬蓮,果然是沒什麼用。
不,誰也沒有用,有時候只能靠自己,蕭廷瑞突然好整以暇的坐下來:“皇兄,您每年來看我,我每年都敬獻好茶,這茶好不好喝?”
蕭廷秀臉色一變。
他對蕭廷瑞心存愧疚,哪怕蕭廷瑞已經搬出京都,他還是會抽空去看看這弟弟,這四年來,一年一杯茶,他還誇讚過香濃。
“你,你給朕下毒?”蕭廷秀猛地站了起來。
為蕭廷瑞的病,蕭耀帶了姜保真來,聞言連忙讓姜保真給蕭廷秀把脈。
“哎呀,姜大夫,你真是命大。”蕭廷瑞盯著他看了看,“有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應該是有福之人,不過我這皇兄的毒,恐怕是無藥可救。”
姜保真果然摸不出來,搖頭道:“不像有毒症。”
“阿瑞,你為了保命,居然都胡謅了。”蕭廷秀盯著他,長嘆一口氣,“朕當年是隱瞞你,可朕絕沒有故意害你,你好好想一想,你當日是怎麼見到朕的!是你自己,突然興起想與朕對弈,得知朕在酒樓,跑了過來。我找了多少理由讓你走,阿瑞,”他一字一頓道,“我從來沒有想把你捲入進來,是你太過親近我了,非是不肯走,你喜歡黏著我,也許幼時,經常被我抱著……”
“你給我閉嘴!”蕭廷瑞一陣心浮氣躁,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獰笑了下,假裝踉蹌摔在地上,趁機將袖中一個匣子摔開,有條灰色如筷子般細長的東西,在黑夜裡,沿著地皮往前而行,悄無聲息咬在了蕭廷秀的腳腕上。
只覺一股錐心的痛,蕭廷秀整個腿都腫了起來。
他麵皮扭曲:“你,你竟然真的給朕……”
姜保真陡然看到這景象,眼睛都瞪圓了:“馬錢子,雙翼蛇!皇上,你血裡含了馬錢子的味道,唯獨雙翼蛇能聞到,它只要一下口……”那是種很詭異的下毒法子,尋常人並不知,姜保真大叫道,“快,快找到那條蛇。”
饒是周圍有禁軍,可那條蛇如此細小,又是在夜裡,哪裡看得見。
蕭耀拔出長劍,疾步上去指在蕭廷瑞的脖頸:“那條蛇,你肯定可以找回來!”
蕭廷瑞笑了笑:“怕了嗎,半個時辰之內若沒有那條蛇,皇兄必定會被毒死,”他抬起頭看向蕭耀,“你們立刻備馬,放我走,等我出了城門,那條蛇自然會奉上,不然你們就等著給蕭廷秀收屍罷!”
蕭耀回頭看去,只見蕭廷秀的臉色都發青了。
可真的放蕭廷瑞走,他未必會奉上蛇,他現在是個瘋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連姜保真這個救命恩人都能殺!
“岳父,”蕭耀一把將蕭廷瑞的手扭到背後,“你來上針,用那次的針灸。”
事不宜遲,他怎麼也得試試。
姜保真連忙上去。
蕭廷瑞見到銀針紮上來,渾身發抖,尖聲道:“你放開我,你敢,你居然敢對我這樣,我是你七叔,我是你……”
姜保真將銀針紮在了他頭頂。
一陣劇痛之後,他眼皮子翻了翻,又睜開來:“啊,你是……耀兒,你長這麼大了?”又往前看,“皇兄,你怎麼了!”
連聲音都變了,似乎有些稚嫩,蕭廷秀讓賈道坤攙扶著過來:“阿瑞